有你遭了灾吗?”
这人说道“那倒不是,所有人都遭了灾。”
巡捕又说道“那是所有人都在吃树皮吗?”
这人说道“那倒也不是,譬如村长一家就没有吃树皮。”
巡捕好奇的问道“为何村长不用吃树皮呢?是树皮不合胃口吗?”
这人干笑了一声“村长比较富裕,家里面田多粮多,自然不用吃树皮了。就算闹上三年饥荒,他也有吃的。”
巡捕哦了一声“原来如此。不过……为何他家中的田多粮多呢?”
村民愣住了。一时间没想明白这个问题。
村长,是他们村子里最富有的人,一直以来,大家都接受了这一点,再也没有往深处想过。
这个……为什么田多粮多,这还有为什么吗?这不就是正常的吗?
巡捕笑呵呵的说道“是不是灾年的时候,他们趁着你们没有粮食的时候,把你们的田都低价买去了?”
“等到了丰年,他们地价上涨,你们再也买不回来了?”
村民点了点头“是这样。”
巡捕叹了口气“何其残忍啊,一点都不厚道。”
那些村民有些疑惑的说道“这就不厚道了吗?这不是很正常嘛?”
巡捕说道“你们不是同一个宗族的吗?既然是同一个宗族,怎么会落井下石呢?”
这村民愣了一下,他挠了挠头,说道“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叫做……亲兄弟,明算账。”
巡捕呵呵一笑“亲兄弟明算账吗?那他为什么又要以族人的名义,处理族中不听话的人呢?”
“向你们索要田产的时候,就是亲兄弟明算账。想要干涉你们家庭事务的时候,就不是亲兄弟明算账了?”
“我请问一句,有谁是寡妇失业,被村长谋得田产的?”
这时候,有个妇人抱着孩子出来了。
她带着哭腔说道“我便是了。我男人死后,村长就说,我是外人,要将我的田由族中管理,然后将我嫁到别出去。”
“其实我那时候已经有了儿子,田产应该是我儿子的。可是村长偏偏说我这儿子来路不正,不一定是他们村的种。”
巡捕摇了摇头,感慨的说道“何其可怜?”
这些村民都没有吭声,因为逼迫这个女人,他们人人有份。
巡捕呵呵笑了一声,对他们说道“今天他们逼迫这妇人,你们不出声,因为你们等村长吃完肉之后,可以喝汤。”
“明天他们逼迫外乡人,你们也不吭声,因为与你们无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后天他们逼迫你们的时候,已经没有人替你们说话了。这个道理你们还不明白吗?”
“你们多多少少,都有被村长欺负过吧?如果我所料不错,你们当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反抗吧?”
这些村民都低着头不说话。
忽然间,他们都产生了一种感觉。
今天这两个巡捕,好像是专门来审判村长的。
他们刚刚想到这里的时候,两个巡捕大声说道“我们今日这诉苦大会,是专门针对村长的,其他人的小毛病,既往不咎。”
此言一出,村民的积极性立刻被调动出来了。
然后,事先安排好的羊尾、老牛等人,全都群情激愤的开始指责村长。
羊尾声泪俱下,说在村长的阻挠下,自己如何如何背井离乡,如何如何过着惨不忍睹的日子。
老牛开始感伤死去的儿子,开始怀念自己的亲人。
这些事情,村民知之甚祥,甚至都亲身参与过。
但是在这一刻,他们对老牛和羊尾无比同情。
于是,他们也同样群情激愤,他们也同样高喊着要杀了村长。
在喊了一阵之后,也不知道是谁说的“村长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