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转身,心怀警惕地问。
“殿下知道苏大人很快就要出京赴任,至少个月见不着面,特地命小的来请大人过府一叙,想讨教办学章程。”
苏晏说“你等等。”又吩咐守卫“你进去禀告管事,叫他去我厢房的书桌上,把那本装订好的青皮册子拿过来。”
须臾,管事亲自捧着册子出门,交给苏晏。
苏晏转手递给侍从“喏,他要的章程,都在这里了。东西带给他,人就不去了。”
侍从接过册子,面露苦笑。
马车车厢的窗帘被一只纱布裹缠的手掀起,探出豫王的一张俊脸。他挑眉直视苏晏,哂笑道“孤王就猜到,下人请不动你,还是得孤王亲力亲为。上车吧。”
苏晏摇头,直截了当说“我不去。”
豫王无奈道“本王手上还带着伤,能把你怎么样?何必畏我如虎。”
苏晏仍然摇头,心想那时沈柒的伤比你更重,还不是照样把我“怎么样”了。
豫王把帘子一放,下了马车,走到他面前,低声道“难道你不想知道,灵光寺刺杀事件之后,卫家在明里暗里做了什么手脚,太后对此事、对你又是什么看法?你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总不能一辈子不回京吧!”
苏晏有些意动。他确实很想知道,在外戚普遍式微的铭朝,卫家哪里来的兴风作浪的底气。而如果要扳倒卫氏一族,这也是他必须要去了解和面对的重要关节。
如今恰好有这个机会,深谙内幕的豫王愿意对他吐露隐情,倘若因为一些疑备与避嫌,就闭目塞听,也未免太过胆怯怕事,不像大丈夫所为。
他轻叹口气,对豫王说“王爷只是与我一叙?”
豫王笑道“当然不止。”
“……”
“外加请你喝杯茶,吃些瓜果、冰酪,不逾分吧。苏大人赏个脸?”
苏晏还在踌躇,豫王握住他的手腕,一脸如沐春风地将他拉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