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让她和程君宴两个人没办法一起进来。
更幸运的是,山洞所在的地方占据了一个河岸边的高地。
再这样暴雨倾盆的时候,安岑还曾经担心过,这里会不会被暴涨的河水淹没。
这一路过来,程君宴腿上的伤口又开始出血了。
情况所迫,安岑只能把用衬衫做的临时止血带拆下来,拧干,再照原样绑上去。
做这些的时候,看着程君宴被雨水浸泡发白的伤口,安岑的目光有些发沉。
外伤、没有消毒处理过的止血用品,再加上这场大雨。
这对于受伤的程君宴来说,是最恶劣的条件相加在一起了。
程君宴脑袋有点发昏,靠在山洞的岩壁上,呼吸都带着些许不详的灼热气息。
安岑冰凉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心头发紧。
果然,程君宴开始发烧了。
她喉咙干涩的要命,靠近程君宴身边,对他说“程先生,最迟明天,搜救队一定能进来,程老爷子和程夫人还在等着你回家呢。”
程君宴嘴角若有似无的勾着,一只手虚虚的揽着安岑的肩膀。
他清冷低沉的嗓音,此时粗粝得仿佛声带被砂纸打磨过一般,咳嗽了两声,才轻笑问道“怕我死?”
安岑几乎不忍去听他的声音,强打着精神刺激他。
“怕呀,人家怕你死了,程家会拿我的命给你抵命。”
“背包防水,找纸笔出来……”程君宴说到一半,剧烈的咳嗽起来,好半天才止住,继续说道,“我给你写个条子,让他们不找你算账。”
说完,又继续咳嗽。
安岑脑子里兵荒马乱的,打开背包翻出没开封的矿泉水,让程君宴喝了一些。
她一边把两个背包里的东西全都摆出来,一边故意道“你要是死了,他们肯定不听你的了。”
程君宴低低的笑,口无遮拦。
“遗言,总还是要听一听的。”
安岑抓着睡袋的手狠狠一纂,旋即松开,打开一个小号手电放在嘴里咬着做照明,继续整理东西。
终于,她在程君宴的背包里有了惊喜发现。
那是一个小药箱,程君宴昨天找线索的时候挖出来的,也就安岑巴掌大小,装不了多少药物。
但是这就够了,因为安岑在里面翻出来一小包抗生素,还有一包退烧药!
她捧着两包药,如获至宝。
将药取出来,喂着程君宴吃下去,安岑又打开了一个睡袋,脱掉了程君宴的湿衣服,费劲的让他躺了进去。
他们没有生火的工具,为了给程君宴保暖,只能靠这个加厚的睡袋了。
后半夜,程君宴体温再次上升,高烧来势汹汹,安岑喊他,都得不到回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