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步走到床边,关切又担忧的眼神落在程君宴脸上。
在安岑的记忆里,对于程君宴最后的印象,还停留在他因为受伤高烧被折腾的病弱不堪的模样。
现在看着这人面色虽然说不上红润,但也趋于正常,只是比之前瘦了一些,安岑算是安心了。
她掩藏好自己的情绪,娇声道“程先生,你身体怎么样了?恢复的好吗?我这几天一直在担心你呢。”
程君宴撩了撩眼皮,漫不经心的道“担心我,却不来看我?”
安岑笑容不变,亲密地坐在程君宴床边。
“这不是程夫人他们都在,我来了就要给他们添堵,不如避一避嘛。”
“你倒是懂事。”程君宴笑了一声,听不出喜怒。
这人这样的态度让安岑越发的难拿捏对他的态度,只能像是往常那样,半是撒娇半是讨好。
“当然要懂事一点,不然程先生烦了我,那我去哪儿哭啊?”
然而,这一次程君宴听了她的话,那目光好似带着嘲讽。
他抬起手,玉雕似的修长手指捏着安岑小巧的下颌,打量着她的脸。
程君宴嗤笑道“不是应该立刻去开香槟?”
先前两个人只是在山谷里的时候,被程君宴挑明过这件事。
安岑还记得,程君宴很肯定的说,她一直想摆脱他。
那个时候,她不是不震惊的。
那是第一次,安岑意识到,她那些小把戏,或许程君宴早就看的清清楚楚,只是不在意,所以随她去。
毕竟,一个玩物,只要面上听话,让他开心,这就行了。
可现在程君宴第二次把这件事挑明了说,安岑心里就有点没底,不由得忐忑起来。
难不成,程君宴是要跟她算账?
眼前的小女人一双黑白分明的水润眼睛转来转去,那点心思根本藏不住,什么都写在眼睛里。
程君宴定定的看了安岑一会,松开了手。
“床头柜抽屉里有份文件,自己拿出来看。”
想了半天怎么应对,可程君宴却忽然话了话题,安岑一瞬间有点懵。
不过她反应挺快,马上就按照程君宴的吩咐,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不太厚的文件夹。
安岑拿着文件夹,没有直接打开,而是带着询问看向程君宴。
“程先生?”
程君宴冷淡道“让你看就看。”
再不打开,这人怕是要发火了。
安岑不再触霉头,开始翻阅文件。
一开始还在疑惑程君宴有什么重要文件,大晚上的要让林立专门接她过来给她看。
读完文件开头几句,安岑没骨头似的半倚在床上的身子,就渐渐坐直了。
她翻阅文件的速度逐渐加快,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
程君宴靠坐在床头看她,见她这样的反应,嘴角挂起一抹愉悦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