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有点琢磨不准该不该把这事儿告诉程君宴。
不说吧,万一这女人搞出点什么事情,他这个知情不报的以后是不是要被怪罪?
说了吧,那万一是他眼睛不好使把人认错了,闹了个乌龙,程先生会不会当场就踹死他?
正当男人脑子里天人交战的时候,安岑已经被人从一楼带到了二楼的某个包间。
和楼下的吵吵嚷嚷不同,二楼的包间隔音效果异常的好,除非有人开关门,否则站在走廊里,根本听不到包间里的一丁点声音。
这个细节,让安岑一路走过去的时候都在抿唇。
她把放在包里的手机拿出来,随后塞进了裤子的后口袋。
领路的人在一间包间前面站定,对安岑道“秦小姐在里面等您。”
“谢谢。”
来都来了,犹豫不决就不是安岑的性格了,她直接握住冰凉的门把手,转动,推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就秦羽墨一个人。
在这样一个仿佛全世界都会被拖下水跟着堕落的地方,秦羽墨的身上还是穿着一身烟粉色的套装,看上去就端庄又秀气,满身都充满了和这里格格不入的气息。
见安岑进来,秦羽墨放下手中的水果,朝着对面的沙发一抬手“坐。”
安岑在秦羽墨对面坐下,神色淡然,只等着看秦羽墨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见安岑一直沉得住气不开口,秦羽墨眼神暗了暗,这样不轻易着急动怒的对手,才是最不好对付的对手。
毕竟,会咬人的狗,从来都是不会叫的那一条。
秦羽墨把水果盘往安岑面前推了推,笑起来是一脸的温和模样,张口就夸奖道“你那个节目还真弄的挺不错的,不但请到了江轻言,竟然连宋云菲都愿意为了你出山。”
如果不是安岑心知肚明秦羽墨做的那些事情,置身于此情此景,她都要怀疑秦羽墨是真心在跨站她,而并且还对她毫无恶意了。
这种惺惺作态的做人风格,实在不是安岑能接受的那一种。
光是要看着秦羽墨脸上的假笑,安岑都觉得人生遭受到了严重的摧残。
她干脆对秦羽墨直接摊牌,“秦小姐,我现在工作挺忙的,没时间和你绕圈子,咱们还是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秦羽墨脸上的笑容顿时一个凝滞,随即低低的嗤笑出声。
果然,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就是永远都上不了台面。
她用轻蔑的视线打量着安岑的脸,最后哂笑道“安小姐,就你这样的急脾气,如果以后做了程家的女主人,那你该怎么样才能维持住程家的体面啊?”
安岑半点不受影响,泰然微笑道“那是我自己该考虑的事情,和秦小姐完全无关的事情,就不需要你费心了。”
这“完全无关”四个字,简直是拿了四把刀在往秦羽墨的心口上死命的扎。
秦羽墨登时怒从心头起,那双眼睛都在冒火,“安岑,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况,都还远远轮不到你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安岑眼观鼻鼻观心,板这一张脸,仿佛根本听不到秦羽墨的怒气,反而用说教的语气对她说“我本来也不是来对谁耀武扬威的,我只是希望秦小姐以后做事的手段能光明正大一点,不要为了争夺一个男人,一直消耗秦家在外的声望。”
“怎么,你连程家的事情还没管上呢,就要来管我秦家的事情了吗?安岑,我看你是还没吃够教训!”秦羽墨当场气笑了。
安岑对她话里的威胁视而不见,只强调“秦家的事情当然和我无关,我只是提醒秦小姐,别辱没了秦家的名声。”
“秦家的名声,我当然不会辱没。但是,今天过去以后,如果你还对程君宴纠缠不清,那么,程家的名声,一定是你辱没的!”
秦羽墨的眼底闪烁着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