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拍卖师大概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定价,不停地把目光扫向安岑。
虽然现在站在这里的安岑只是一个临时的主持人,可是拍卖师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就觉得可以向她求助。
接收到拍卖师的目光,安岑关掉了话筒,压低声音对他说“五万底价。”
拍卖师先是有些惊讶的看看安岑,再看看那个鼻烟壶,但随后就觉得,安岑这个价格定的好像没什么问题,因为以他从业多年的眼光来看,这玩意本身连五万块都不只得。
“秦老爷子捐赠的鼻烟壶,底价五万,每一次加价不能少于五千。”
这一句话说出来,底下不少人都开始小声的窃笑。
今天这场拍卖会,本身就是从参加慈善晚宴的人里筛选出一部分身份优越的人才能进入,大家捐赠的东西,价格最低的也不会低于三十万。
现在这鼻烟壶带了秦家老爷子的名头,居然只有五万的底价,秦家的人,可真是今天一天就全都丢光了!
安岑看着秦羽墨在众人的嘲笑中坐立难安,面红耳赤的样子,嘴角翘了翘,又很快恢复成若无其事的样子。
从秦羽墨说话那颠三倒四的样子就能看得出来,这鼻烟壶最起码肯定不是古董,也不会是什么有珍贵价值的艺术品。
这样一来,不就是个随手可见到处都可以买到的东西么?
五万底价,这还是她看在秦家的面子上,不想直接把事情做的太绝,免得以后秦家真的太记恨她,所以才会给出的价格。
如果不顾及秦家,安岑都想直接说五千的。
对于这个鼻烟壶大家都兴致缺缺,不买不捧场,好像是看不起秦家,可真的买了,就这底价和加价,不还是在打秦家的脸么?
人群中,刚才没在安岑这里讨到好的宋女士眼珠子转了转,忽然举起了手里的牌子。
拍卖师喊道“宋女士,加价五万!”
大家纷纷扭头看向宋女士,很多人都猜到了她这个行为的原因。
把价格抬高,最后不过花个几十万,就能卖秦家一个好,这可真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有了宋女士起头,后面就有带着同样心思的人跟上。
安岑在台上静静地看着,第一次深刻认识到这些世家豪门的威慑力,只是一个“秦”字,就足够把一个并不值钱的鼻烟壶炒出二十几万的价格,可真是让人长见识。
拍卖师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对于现在的价格挺满意,毕竟如果是从他手里底价拍出去,没准秦家就要来找事的。
“二十八万一次!”
“二十八万两次!”
眼看着拍卖师就要敲下手里的小锤子,坐在第一排的程君宴却突然举起牌子打断了他的声音。
而且,他举牌的加价是……
五千!
拍卖师眼珠子都直了,怎么最后一轮了给他这么大一个难题?
程君宴放下手里的牌子,给了拍卖师一个眼神示意,让他继续喊。
安岑看着拍卖师都快哭了的样子,很努力的才能忍住不要笑出来。
她现在可一点都不认为程君宴举牌是为了给秦家挽回面子,他那个加价五千,谁都看得出来是要在最后关头给秦家一个难堪。
这不明明白白的给秦家一个态度,有人想讨好你,就有人不在意你,出来乱蹦跶,就活该被打脸。
后面坐着的秦羽墨一开始看到程君宴举牌,眼中迅速生出一点希望的火光,但是当拍卖师喊出了他加价的内容后,秦羽墨整个人都僵住了,不可置信的望着程君宴挺拔的背影,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什么问题。
“二十八万五千一次!”
“二十八万五千两次!”
“二十八万五千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