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你在朕身上下了注,朕也赢了这场赌局,给了谢家无上的尊荣,让你做了这大昭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丞相,如今又想让朕成为万人敬仰的明君,你成为辅佐明君的盛世名相……呵,谢相大人所想的未免太多,太过贪心。”
谢恪卿依旧没有说话,两人就这么对峙着,不知过了多久,谢恪卿忽然垂下眼帘,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即往后退了一步,对着他俯下身子,恭敬一如往昔。
“臣告退。”
“也好,退下罢,朕也乏了。”说着,皇甫胤慢慢转身,负着手说道。
待到他离开,皇甫胤慢慢走到内殿的一处青鹤烛台前,他抬手一按那鹤顶,随着一声轻响,眼前的一面墙打了开来,露出一道幽深而逼仄的通道出来。
皇甫胤望了眼那黑暗不见底的廊道,抬步慢慢走了进去。
密道的门自他进入后倏地关起,只余下一殿的空寂,仿佛无事发生一般。
出了太极殿,谢恪卿抬起头,望着晦暗的天际,那股挟着薄薄冰雪的风迎面拂在脸上,刺得面上生疼。
他静静立在殿外的台阶上许久,随后目光不动地朝着宋幕问道
“宋先生,那位和瑞郡主,究竟为何得陛下钟爱?”
侯在殿外许久的宋幕自是听到了殿内的一番动静,如今又听到谢相这一番问话,不由得连忙垂下头去,淡淡地道“和瑞郡主她……性情佳,又缓解了陛下头疾,自是得陛下看重。”
“她是否像极了锦华公主?”谢恪卿眯了眯眼,低声问道。
宋幕心头一跳,连忙说道“公主与和瑞郡主不是同一人,自然也是不同的”
谢恪卿睨了宋幕一眼,随即轻声一笑,揶揄道“宋先生一如既往地口风紧。”言罢,他慢慢下了台阶,却发现一道宝蓝色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那人肤白胜雪,云髻鸦黑,纵使无甚艳丽颜色,望去便是一幅极美的画。
谢恪卿顿住了脚步,望向那已等他许久的人。
“长兄。”谢净心轻唤一声,目光扫过他落在乌发上的点点雪子,连忙让身边的宫人上前为其打伞。
“娘娘怎么来了?”谢恪卿望着她淡笑着问道。
谢净心张了张嘴,随即又扫了眼周遭,沉下声音说道“长兄不若到本宫的昭丽殿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