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说我幼稚,说我白日做梦,说我是疯子。说我,说我们……是不被接受的那一类人。”冬雪说:“于是,我,和像我一样的人,渐渐隐没下去,成为了时代的牺牲者,日渐增多的暗处身影……与无法反抗的平庸皮囊。”
“不。”苏明安说:“当一个群体都在向着一个方向努力时,调头或者回身离开的人都会成为异类。不被接受,本就意味着一种强大,而你拥有无限可能。只是,你需要成为不被大众排斥的人,才能因此发挥自己的无限潜能。”
“他们将责任强加于我,为了让我继承他们的姓氏,挥霍他们的财产,延续他们的思想。”冬雪说:“只有写在书本上的才是正确答案,只有被长辈肯定的东西才值得争取,听话的孩子才有糖吃——而我们从未被鼓励过拥有创造性。”
苏明安:“千百年来,每个人都是如此,在你诞生之时,这“被”强加的生命也使得你无法做出选择——但它并非错误。在被强加之后,你拥有了更多拒绝的权利。”
冬雪:“可我只是喜欢一个人,我不想长大。他们却对我说那根本不是爱情你应该成熟……可爱情不是一个人成熟的标志吗?”
苏明安:“你和阳夏的感情,本可以不那么极端。你本可以选择痛苦的意义,你却选择了最无意义的那一种。”
冬雪:“我在这里待了很久,很久……没有人理解我。笼罩在我们头上的绝望……永远无法抑制——如果,你就此治好了阳夏,离开了这里,那我……我有算得上什么呢?”
苏明安:“你是被保留的纯真,冬雪,你永远年轻。”
下一刻,冬雪的步子停住了。
她的神情变化了,眼神渐渐清明。
“为什么你的答案,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你之前分明,分明告诉我,我什么都是对的,你之前什么都顺着我的意……但现在,你却处处都在针对我……”
“因为梦结束了。”苏明安语声极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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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在眼皮开阖之间,他渐渐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他感觉自己仿佛飘了起来,以一种灵魂体的形态,看着那个开始自主行动的“自己”。
他看见“自己”在缓慢地发生变化,“他”的身形开始变矮,发丝开始渐渐趋向银白,在一片弥漫着的大火中,“他”的容貌渐渐与冬雪长大后的模样相近。
冬雪的眼神变了。
她开始迈步,先是小步子的行进,而后逐渐加快,加快,她踩着红舞鞋,踩过吱呀作响的木地板,像正在追赶着什么。
像怕慢了就赶不上,她的步伐极快。
她越过吞吐着整座木楼的火焰,舞裙像飞扬的烈火。
她伸出手,似乎想要抱住“他”,却撞在了一面玻璃墙上。
无形的玻璃墙。
二人隔着玻璃墙相望,冬雪伸出手,手掌心贴着“他”脸颊的位置,眼中满是夕阳破碎般的神采。
而“他”……成了老去的冬雪,成了阳夏。
一片火焰之中,已经飘在空中,化为透明体的苏明安,看见了下方隔着玻璃墙,与冬雪掌心相贴的,白发苍苍的老太太。
真正的阳夏,接过了他身体的掌控权。
……因为真正意义上的阳夏早已不再年轻。
他漂浮在天空中,听见了系统的语声。
……
“亲爱的,亲爱的冬雪,你听着。”
“你不是时代的牺牲者,也不是无法反抗的暗处身影,你不平庸,你是我最爱的过去。”
“冬雪,我会替你走向光明的未来,你只需要放纵、骄傲、快乐、永远天真,而后……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