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看,天空多美啊!”
“……飞起来吧。”苏明安说。
莫言看了他一眼。
“大哥,你的话真是前言不接后语呢。”莫言说。
“你也是。”苏明安说。
“就是因为大哥你前言不搭后语,我才会这样的。”莫言笑了出来。
“……可是我好烫。”苏明安说。
“大哥。”莫言忽然收起了笑容。
他凝视着苏明安,语气很静:
“你有仔细看过……你的san值,现在是多少吗?你就不奇怪,为什么,你一直看不清各种文字弹幕吗?”
苏明安微微睁大双眼。
“人在做梦的时候,很难看清具体的文字,对吧?”莫言说:“现在……难道不是同理吗?你头上的茉莉花环很漂亮,但穹地真的会有茉莉花吗?”
闻言,苏明安微微一愣。
潮水般的恐惧和错失感,一瞬间涌现上身。
在这一刻,他仿佛能听见他带血的,沉重的呼吸声。
他抬手,立刻狠狠扎了自己左手一刀。
鲜血炸开。
剧烈的疼痛感传来,像擦去了眼前雾气般,面前的幻象在迅速消退,他头上的茉莉花环也立刻消失。
他转过头,看向第三部族内部——却发现天灾期的毒雨,原来早就已经降临了。
它腐蚀了人们的房屋,一具具族民的尸体倒在地上,人们四散奔逃,不住嚎叫。
美好的部族风景,热情的族民幻象,骤然被打破,他突然看见了一片人间地狱。
……他似乎已经被幻觉缠绵已久。
他轻轻地呼吸着,密密麻麻的冷汗缓缓滑落。
……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他身上这股一直缠绕的湿气,是他被毒雨侵蚀出的血。
原来昨天天空的七彩虹光……也是幻觉。
那不是什么代表吉兆的虹光,那是天灾毒雨,是侵蚀他,让他全身是血的毒雨。
那些族民,也根本不是在为了看大海而放声高歌,
他们是在逃,在哀嚎,一刻不停地,在燃烧的毒雨中,哀嚎着,绝望地,奔逃着。
所以,他和山田一行人,昨天是在尸体和毒雨之间,谈笑着吃点心吗?
根本没有妇女送来水果和点心,那时的族民们已经在毒雨中倒下。他一摸口袋,也根本没有那时长生送来的糖。
他那一直隐隐约约的烫感,原来是被幻象蒙蔽了的,毒雨腐蚀他身体的痛感。
他的理智,从前天开始就消失了。
原来一切美好的,灿烂的,
都是幻觉啊。
……他把一切丑恶和死亡,都强行看成了让他宽慰的美好。
……包括刚刚的莫言,也一直是他在和他的内心自我辩驳。
他疯了。
……
“——大哥,造神的过程,也和疯了差不多吧。”莫言说:“剥夺同情,剥夺情感,剥夺考虑余地的能力……
拆分表达能力,拆分思考、信仰和哲学,拆分对于痛苦的忍受、情绪的反馈、基础的逻辑推理、共情能力……
无视赞美与贬斥,接纳信仰,排斥无用,利用一切可利用之物,永远与困惑、失败和危险为伍……”
“为世界带来改变的权力……根本不是大哥你可以做到的。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觉得你恶心,觉得你阻碍了人类的团结呢。”莫言说。
“尽管知道大哥的信念很坚定,但没办法,大哥也只是人而已啊。”莫言说:“……所有人都忘了你是人啊。”
“大哥。”莫言盯着他,说:“……你在把自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