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外面的雪依旧在下,没有停的趋势。
苏澈之准备起身洗漱,见顾穗岁仍旧侧身背对着他,他后悔了。昨晚他太过莽撞,不应该拿匕首吓唬她的。
让他主动哄人,苏澈之又感觉无从开口,说狠话的毕竟是他,拿匕首的也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哄。
苏澈之静坐了几息,微叹一口气,悉悉窣窣的穿戴好衣物,便下了床榻,向外间走去。
顾穗岁一夜未眠,她见苏澈之已走远,缓缓睁开杏仁眼,眼神略带空洞的望着床顶。
苏澈之昨晚提着匕首对向她喉咙的画面,顾穗岁久久无法忘怀。
他提着匕首的狠辣模样,不停的刺激着顾穗岁的神经。
顾穗岁感觉几十年的现代生活使她变得安逸祥和,逐渐忘却了奴隶社会的残酷血腥。
历史上记载的清清楚楚,战国时期,尸横片野,易子而食,女子无论平民贵女在政治无任何地位可言。
更何况她还经历过,居然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仗着自己多活了几世,拿过诺贝尔奖,有着精湛的医术,就随意轻视古人,这可是大忌。
顾穗岁,现在是君主立宪制不是社会主义制。有着森严的等级制度,不是人人平等。
你要清醒点,是一句话说错就会掉脑袋的地方,没有政府法院警察局,上位者的话就是王法,谁的实力强谁的权力大就是制度。
史书又记载战国时期还处于奴隶社会,公元前215年,燕元帝一统天下,之后他继位,便大肆改革变法,让落后的奴隶制度上升了一个等级,为封建制度。
记载燕元帝不仅书同文,车同轨,而且统一钱币、长度单位、容积单位、重量单位。
又继续开疆拓土,还修建了一条人工运河,后人命名这条运河为灵江。
灵江经过历代三千多年的修整,继续承担水路交通要道,南北水调,解决了南北水利不平衡问题,当真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后人尊称燕元帝为开元皇帝,他在位时虽残暴不仁,手段狠辣歹毒。但他做出的种种丰功伟绩,是为后人所歌颂。
苏澈之在她没死前就能黑化成那种程度,后世历史又记载他一统天下自立为皇,做出如此多的伟大功绩,流传千古。苏澈之根本就不可能是个普通人。
古代女子地位本就低下,苏澈之名义上又是她长兄。她不经过苏澈之同意就随意换药,还不要命的告诉了他,确实在作死。
如果不是西凉国国母有恩苏澈之,加上那点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昨晚她极有可能已命丧黄泉。
她真的是太草率了。
顾穗岁不停的在床上翻滚着,懊恼的揉捏着头发,一个不留神,悲催的滚到了地上。
娇嫩的额头重重的磕在地板上,一个大包高高鼓起。
“妈呀,疼死了。我的头。”
顾穗岁欲哭无泪,果然不能与天道选的儿子作对,磕的额头都长包了。这该死的苏澈之,真是个煞星,这该死的奴隶社会,她要回去。
苏澈之起身洗漱后,吃了些热食,一直坐在外间看书。
顾穗岁从床上跌倒地板上轰隆的声音,着实吓了苏澈之一跳。
“穗岁,醒了吗?我唤冬荷来伺候你。”
苏澈之压制住心里的变扭,主动开口道。
“嗯,醒了。不用叫人伺候。”
顾穗岁平淡的回道。
苏澈之没有再接话,他换了个姿势坐下,放下手上的书,没有再看。
穗岁定是生气了,私自换药确实是不对,但是他的身体在逐渐好转也是真的。
他不是怕顾穗岁会害他,他担心顾穗岁太过单纯,被歹人利用。换药最起码和他商讨一声,他好歹是她哥哥,怎么可以任性的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