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临渊进抢救室已经很久了,连护士都换了两批了。
祝安好听着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猛地从床上站起来,心跳仿佛巨石砸下,浑身都控制不住的颤抖:“姜律师,你说话啊,姜沉!”
姜沉捏紧手机,喉结微动,正要说话,抢救室的灯忽然一下转成了绿色。
手术结束了!
姜沉拿着手机,冲到手术室门口。
四五个护士推门而出,脸上疲惫不堪。
萧衍之是最后一个出来的,摘掉口罩,直接瘫倒在了走廊上。
姜沉看着头发都被汗水浸透的萧衍之,艰难的发声:“救回来了吗?”
听到这句,祝安好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僵在原地。
萧衍之倚在冰冷的墙壁上,微喘着气,疲倦的脸上露出一个放松的笑:“也不看看主治医生是谁……”
他说完这句,直接身体一倒,躺在了冰冷的底板上,抬头看着天花板,傻笑。
姜沉猛松一口气,才想起把这个消息告诉祝安好:“救过来了。”
祝安好捂着将要破裂的心脏,狂喜:“太好了!太好了!”
她眼睛哭得发酸,被滚烫的泪水烫过,更加酸。
…………
时临渊昏迷了一天一夜。
但在这一天一夜里,平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世玺集团的股价被做空,股价大跌,市值严重缩水,被oon集团利用恶意竞争的手段购买了大量低价股。
而且他出车祸病危的新闻,被曝了出去,外面甚至传闻他已经死了。
所以,时令臣顺理成章的变成了世玺集团的新主人,尽管他只是个傀儡。
祝安好在得知这一切的时候,反应并不大,因为她很清楚这是来自卡洛林的手笔。
“不是说准备回巴黎了么?为什么还要做这些?”
她站在客厅里,脸色寡淡,嘴唇发白,盯着正在跟许负喝茶的卡洛林质问。
卡洛林抬眸看她:“做什么?做空世玺集团么?是他先暗地里接入oon集团的内斗,我只是将计就计。”
祝安好眼睛里红血丝愈发明显,咬着牙问:“那车祸呢?你想要他一无所有就算了,你竟然还想要他的命,你真的不怕遭报应吗?”
是她太天真了,以为只要她答应回巴黎,卡洛林就不会再对时临渊动手。
“为什么你会觉得车祸是我做的?”卡洛林反问她。
“除了你们,谁还会这么丧心病狂?”
祝安好余光扫了许负一眼。
男人眼皮也没抬一下,仍旧喝他的茶。
卡洛林淡淡笑了笑:“你想这么认为,就这么认为吧,无论如何,你都会继续恨我的。”
她说着,吩咐许负:“你去安排一下,我们真的要回巴黎了。”
“什么时候?”许负问。
卡洛林思索片刻,答:“订明天的机票吧。”
“哗啦——”
餐厅桌子上的一套水杯被祝安好一把推倒在地板上,摔了个稀碎。
她手里按着一把水果刀,刀锋正对自己喉咙,看着他们,威胁道:“临走之前,让我见时临渊一面,否则你们永远带不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