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雨辛摇摇头。
威远侯摸摸敖雨辛的头,道“阿辛,都到了这一步,莫使小性子。你不是就等着他回来吗,你不是就想嫁给他吗,现在他就在你面前,你为何还要退缩?”
敖雨辛勉强地笑了笑,眼眶却有些酸涩,半晌道“爹,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大抵他也和我一样,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啊。我们,已经有将近五年没见了啊,还能和从前一样吗?”
楼千吟没有跟着一起回徽州,他说楼千古还在浔阳等他,从金陵下浔阳,路程不远。
敖雨辛知道苏长离这次是回金陵。金陵初定,想必还有大堆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威远侯也不再多说其他,只道“倒是他那边,万事初定,只怕还要更艰难凶险一些。”
没想到威远侯一语成谶。
才走没一个时辰,天色忽变,听得天空中雷鸣滚滚。没多久,便有倾盆大雨兜头浇下。
前面便有一个树林,队伍加紧脚步赶到树林下去避雨。
这一场雨落下来,没休没止。雨水打落在湿洼的地面上,激起细微的泥浆。
后听得有马蹄声自蜿蜒的山路跑来,越来越近。
敖雨辛眯着眼,望着那骑马的人影越来越近,听旁边的人说好像是苏军,不知为何,她的心便隐隐地提了起来。
待骑马的人跑到近前,果真是苏军,他跨下马便着急地对敖雨辛禀道“金陵逃窜的残余乱军作祟,半路袭击安陵王,安陵王有令,还请王妃带着侯爷速速赶路,尽快与徽州部队会和,以免多生事端。”
树林外的雨声哗哗,仿佛她的世界里,只剩下这哗哗雨声。
苏连玦被苏长离杀了,可他在金陵到底也培植了这么多年的势力,不可能朝夕之间就能铲除干净。
苏长离的人虽拿下的金陵,也无法避乱乱党分子在他回城的途中趁机作乱。
敖雨辛问“乱军有多少人?”
士兵回道“数千,但攻势甚强。”
苏长离带的人马不止上千,可乱军若是早有准备,必定先占据了天时地利,眼下大雨磅礴,再加上地形优势,即使数千之众,也可重创三军。
敖雨辛回过神,第一时间派了哨兵去探,眼下快至中午,徽州前来接应的兵马应该快到了。
她神色凛然地回身登上马车,看了看马车里的威远侯,嗫喏了一下唇,还未及把话说出口,威远侯便了然道“去吧,去找他。”
敖雨辛眼神闪了闪,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她爹,低着头道“爹可在这林间多等候一阵,等不了多久应该就会有咱们徽州的人来接您。我回去看看,确保他无事,再回来。”
威远侯道“你不用担心我,爹虽行动不便,但脑子还清醒着,不至于全不中用。”他挥挥手,便开始赶人,“你赶紧去,我可不想赔了女婿,到头来你还得守活寡。多带点人手。”
敖雨辛没心情与他开玩笑,郑重道“爹万事小心。”
她从马车里退了出来,安排几个副将等雨停后继续护送威远侯赶路,也留意前方哨兵去打探回来的消息。
她自己带着两个将领,第一时间调派了一半人手,快马加鞭地往来时的路上赶。
前面隐隐传来杀声。
敖雨辛视线被大雨模糊,前方人影重重。一些乱军已经从高处的山坡上冲了下来,还有一部分被苏长离分遣了左翼冲向高处,正一番激战。
敖雨辛带着自己的人马,当即从右边冲过去,加入了混战。
用惯了长枪,这九节鞭忽然回到她的手上,依然有一种无法磨灭的契合感。她挥着九节鞭,扫得敌人人仰马翻。
在大雨磅礴里,泥浆和血浆混在一起四处飞溅。
敖雨辛视线四处慌乱地寻找,找到了那抹在敌人群中厮杀的人影过后,便不管不顾地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