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鬼们哭了很久，这才慢慢平静了下来。

纸旗袍领着他们，再次给我们跪下了。

nt谢谢大师！quot她感激地说。

nt谢谢大师！quot众鬼齐声说。

nt不用客气，你们起来吧。quot

纸旗袍带着众鬼这才站起来。

nt我该怎么称呼你？quot

nt我叫孟小岩quot，她说，quot生于民国二年。是个唱戏的。他们和我是一个戏班的，都是我的师兄弟。quot

nt哦……quot，我点点头，quot你们为什么会死在这里？又为什么要害顾晓彤？quot

nt我并不想害人，这件事情说来话长，还请大师听我将此中原委，细细道来……quot

nt好。quot

nt她怎么变得这么和气了？quot郭辰珺小声问我。

nt阵法暂时平和了她的怨气quot。我小声说，quot怨气散了，她自然就恢复生前的秉性了。quot

nt懂了……quot

nt孟老板。请吧。quot

nt我本是京城人士，自小父母双亡，幸得一道人收养，救下了我的性命。我师父虽是道门中人，但生性好赌，又吸食大烟，不过四十出头，便一命呜呼了。临终之际，他将我托付给了一位挚友，但那个人在埋葬了我师父之后，第二天就把我卖入了戏班，带着卖我所得的十块大洋，不知去处了……quot

nt难怪你懂得生魂夺舍法，原来是跟你师父学的。quot

nt我在戏班坐科七年，十九岁登台唱戏，很快就小有名气了。二十三岁我脱离戏班，带着一众师兄弟组建了自己的戏班，离开京城，去了金陵。在那里，我成角儿了……quot

她身后的少女低下头，暗自垂泪。仿佛是在追忆往昔。

nt我那时红了，真的红了，可是谁也没料到，这好年景竟然如此之短。不久之后，日寇犯境，天下大乱，金陵城人心惶惶。那时有个人看上了我，他要带我进川以避贼寇。quot

nt我舍不得我的师兄弟们，就对他说，我可以跟他走，但我的师兄弟，必须一起同行。quot

nt师姐……quot

其他鬼也跟着跪下了，一个个泪流满面，quot孟老板，是我们把您连累了……quot

nt别哭了，当着大师和郭家少爷，让人家笑话。quot

nt我们知道您心里委屈，您是为了我们，才委身与冯参议的quot，少女哭着说，quot要不是因为我们。冯参议不会把您丢在宁州，你要不是为了保护我们，也不会被孙家人害死。师姐，是我们害了您哪……quot

众鬼掩面而泣。

孟小岩扶起少女，接着柔声对众人说，quot都起来吧，不许哭了，这是我的命，不怪你们。quot

她越这么说，众鬼心里越难受，哭的更厉害了。

他们死的都很冤，但孟小岩更冤，而且她死得最惨，所以他们都觉得自己对不起孟老板。这些情绪，已经压抑了他们八十多年，现在好不容易能说话了，自然也就释放出来了。

孟小岩见劝不住他们，一声长叹，泪流双行。

nt孟老板。你们后来到底遇上了什么事？你们到底是被什么人害死，然后葬在这里的？quot

孟小岩轻轻拭去脸上的泪水，平静了一下情绪，quot我们离开金陵后，先向南行。然后西行，准备入川。到了宁州之后，遇上了飞机轰炸，那个男人说带着戏班是个拖累，说拿出一笔遣散费，让我把戏班遣散了，独自跟他进川。我不答应，他一气之下，就丢下我们，自己上了国府派来的飞机。飞走了。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