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二笑道“你不必担心这些,大哥临行前签了离婚协议,如今只等大嫂签字,再拿去盖章这婚就算离了,从此以后两人便是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喽。”
“他真要离婚?”她愕然。
“这是自然,他和大嫂,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这些年互相拖着对方,早该做个了断,大哥这人向来心思重,甚少显山露水,更不必说猜他的真实想法。
如今踏出这一步,倒是让人意外,别人不知,妹妹还不明白其中的深意吗?”
暮二把空的咖啡杯握在手里慢慢转动,又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朝她冲了冲眉毛。
她就算再迟钝也听出他的意思,于是遮遮掩掩的淡笑,不想让人一眼看穿她的内心。
“二哥这话说的让人疑惑了,暮大哥离婚本就是他的私事,我又怎的会明白这些,再说暮老爷会同意这事吗?”
这是她一贯的伎俩,顾左右而言他,试图转移话题。
暮二继续道
“大哥将近而立之年,父亲如今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是我觉得大嫂不会轻易同意,从前两人也不是没提过,每次到最后她要死要活的不同意”
不知怎的,白清浔今日明明喝的茶水,这会子却只觉得脸颊发烫,脑袋都晕乎乎的,以至于暮二后来的话她并没真正听进去多少。
实在觉得难受,摆手以示歉意,然后起身走到边上的围栏,大口的吸着空气。
倚栏远望,心里似有万丈迷津,遥亘千里,却并无扁舟可渡。
秋阳如水,她虽披了墨绿色的流苏披肩,里头却不过一件素色织金边旗袍,一阵风吹来,只觉得侵肌透骨,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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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终于结束了,兄妹俩出来寻他们,见她站在栏杆处,暮云泽满心欢喜的迎上来。
两个人站在栏杆处,听他慷慨激昂讲着刚才电影的精彩之处,并对他们两个的离场表示惋惜。
白清浔此刻心凉如水,看着他那双炙热的眼神,只觉得心神不宁,像被人抓住的小偷,手指攥的生疼,索性把藏在心底的话,对着他一股脑的全部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