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边整理打开窗户时被吹乱的纸张。宁曦对这个颇为严肃的老人家印象还不错,走过去拉拉他的衣角“爷爷,你别生气了。”
左端佑哼了一声,他不理宁曦,只朝宁毅道“哼,今日过来,老夫确实知道,你的军队,破了籍辣塞勒五万大军,攻下了延州。这很不简单,但还是那句话,你的军队,并非真正的明事理,他们不能就这样过一辈子,这样的人,放下刀枪,便要成祸害,这非是他们的错,乃是将他们教成这样的你的错!”
“左公,不妨说,错的是天下,我们造反了,把命搭上,是为了有一个对的天下,对的世道。所以,他们不用担心这些。”
“大言不惭,我且问你,你攻下延州而又不守,打得是什么主意。”
宁毅回答了一句。
“什么?”
宁毅又重复了一遍。
不多时,左端佑砰的推门出来,他的仆人随从连忙上来,撑起雨伞,只见老人走进雨里,偏头大骂。
“愚不可及——”
他柱着拐杖,在随从持伞的遮挡和搀扶下,大步地走出了院子,迎着大雨越走越远。当初宁毅说出那些造反整个天下的话,李频走后,老人留下来继续看事态的发展,谁知道才两天,便传来在当日下午延州城便被攻破的消息。
对于道的争论是大事,但毕竟一时间不会波及到现实,相反,武朝还没有一支这样能打的部队,本着既哀且怒的心理,他最终决定过来,与宁毅辩上一番,试图拯救这走错路的孩子,谁知道最后聊起黑旗军的动向,听到宁毅的那个答案,他才真能确定,这整个山谷的人,都已经疯了,秦家的小子,也已经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