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自己老妈都嫌弃自己,这过的究竟是啥日子啊!
林大宝郁闷吐了一口气,懒得站直,顺着身后的墙缓慢蹲下来。
没了丽丽,他的人生就没了希望。
她不仅喜欢打扮,还喜欢喝酒。他之所以答应来这里上班,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在这里重遇上她。
可惜啊,这都待了大半个月了,压根就没她的身影。
秋天的夜晚风凉,吹在身上冷飕飕的。
他搓了搓手,又搓了搓胳膊,干脆猫成一团打瞌睡。
倏地,一阵脚步声走近!
林大宝懒洋洋掀起眼皮,瞄了来人一眼,转而愣住了。
只见来人穿着一件陈旧的薄外套,头发乱糟糟,好像个把月没洗过似的油腻腻贴成一团,身形瘦巴巴,腿有些不自然的弯曲,脚上的皮鞋沾着泥灰脏兮兮。
这样的衣着打扮在帝都这样的大城市显得有些寒碜,但也不是没人这样打扮,让他真正愣住的是那人的脸。
“陈……少?!”林大宝脱口惊讶喊。
陈冰脚步一顿,也许是太久没听到这个“似曾相识”的称呼,懵了两秒钟,才撇过脸来看着蹲在角落的人。
他直觉此人的嗓音有些熟悉,却突然想不起来.
“谁……?”
林大宝忙不迭站了起来,尴尬呵呵扯了一个笑容。
“俺啊……大宝啊。”
陈冰愣了一下,脸色瞬间沉下来。
竟是这扫把星!
他对这个曾经是自己“妻舅”的男人一点儿好印象都没有,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是一样的憎恨和讨厌!
林大宝嘿嘿笑了,问“你咋来这儿?”
听说陈冰在岗位上乱来,职位被上级给撤了。妹妹二宝嫌弃他太窝囊太没本事,一直在闹离婚,趁他职位被撤那一阵子跟他离婚,彻底抛弃了他。
老妈子之前告诉自己说,陈冰出事后竟还不知好歹闹事,甚至喝醉酒还骂起肖公馆来,被刘总管派人撵出市区,现在和他的那个妈下落不明,不知道是不是回老家种田去了。
看来老妈子错了,人家陈少还好好留在帝都,压根没回去种田。
“要你管!”陈冰怒斥“这地儿是你的?!这酒吧是你开的?!你管那么多作甚?!”
林大宝缩了缩脑袋,忙往墙边躲了躲。
“那个……你自请好。”
陈冰冷冷瞪他一眼,才打开酒吧的门走进去。
林大宝将门扶好,重新关了回去,探头探脑张望,发现陈冰走去吧台要酒喝,忍不住低低嗤笑出声。
他对陈冰的感情蛮复杂的,以前他是惠城陈少的时候,自己捧着他奉承着他,等着机会让他丢点儿什么赏赐下来,能跟着他混吃混喝过日子。
谁知后来氮肥厂破产,他家骤然落败,却又成了自己的妹夫。
刚到肖公馆的那一阵子,他和陈少整天窝在一块儿吃吃喝喝,喝酒吹大牛,仍是以前的兄弟酒肉情,只是身份不再是跟班,而是平等的“妹夫妻舅”关系。
那一阵子,他们的感情非常好,整天厮混在一块儿。
可惜呀,一转眼物是人非,他不再是妻舅,陈少也不再是妹夫,当初的酒肉兄弟情似乎也不复存在了。
林大宝禁不住感慨惆怅几下,转而又蹲角落里去了。
夜深了,风更凉了。
一拨又一拨的年轻人嘻嘻哈哈笑着闹着走出来,满身酒气给自己的自行车开锁,先后结伴离去。
人来人去,人聚人散,很快只剩冷清的夜色和弥漫的酒味儿。
林大宝一边发抖,一边打哈欠,踮着脚尖张望玻璃门内的一个壁钟,发现已经是三点多。
这时,李经理满脸倦容走出来。
林大宝屁颠屁颠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