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禄紧抿起嘴,再不敢说半个字,生怕自家少爷一个控制不住,真的将自己结果了。
沈砚之从未吃过这么难以下咽的饭菜。
宋晋不时融锦布菜,总有只言片语钻进沈砚之的耳朵里,什么“小心”、“别烫着了”之类。
沈砚之的脸色阴沉无比,死死盯着宋晋那只手,真想把那碍眼的爪子给剁掉!若不是此时福禄拼死抱住他的半边身子,恐怕他已经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了。
“少爷、少爷冷静,咱们半夜再将少夫人偷出来!”福禄被自家少爷的脸色吓得发怵,抖着嗓音劝道。
“偷?我自己的夫人还要偷?!”沈砚之磨牙。
福禄连忙认错,“我说错了,说错了说错了。是救!夫人定然是被劫持了!为着小少爷的安全,才不得不与宋晋周旋!”
“真的?”沈砚之缓了缓神色,将信将疑地看着福禄。
福禄在沈砚之期待的目光中,十分坚定地点头:“真的!比南海里头的珍珠还要真!”
……
夜间,凉风徐徐,融锦在院子里摆弄花草,顺道消食。
宋晋将她送回了别院便离开了,院子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人不知在暗处站了多久,深邃的眼眸一直追逐着那抹藕荷色的倩影。
“看够了吗?”清冷的女声带着薄怒。
沈砚之一个闪身,便出现在融锦眼前。
今日晌午在第一楼用饭的时候,融锦就已经察觉出来,那道盯着她的视线太过灼热,仿佛要在她身上凿出一个洞来。
融锦扶着腰,慢慢站了起来,与他对视,眸光平静似水。
“不知沈相降临寒舍,有何贵干?”她板着一张脸,与面对宋晋时截然不同。
沈砚之脑子里不受控制般又浮现出融锦与宋晋在一起时的情景,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声音低沉沙哑:“宋晋能来,我就不能?”
融锦被他这不要脸的反问给逗笑了。
“你是不是失忆?你还敢来?”
沈砚之低声笑了起来,漫不经心地道:“你在这里啊。”
你在这里,无论刀山火海,我都会来。
只见她突然微微勾唇,一笑风情万种。他好久不曾这么近距离的好好看过她,月下的人肌肤白莹如玉,朱唇微张,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带着愠怒。
沈砚之微微失神。颈侧不知何时搭上了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冰凉的触感抵上他白皙细腻的脖子。
沈砚之低头看了看匕首,心头一紧,眼底眸光微动:“这么恨我?”
“你说呢?”融锦吐字如珠落玉盘,心中憋了一口气,似要验证他的话一般,匕首又进了一步,寒光瞬间割破肌肤,血珠滴落。
沈砚之视若无睹,抬起脚步,一步一步似踏在她的心上,缓缓朝她逼近。
“别动!”融锦低喝出声,手中的匕首握得更紧了些,“你再往前一步,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沈砚之弯了弯嘴角,吊儿郎当道:“能死在你身上,乐意之至。”
融锦见他有恃无恐的模样,蛾眉紧蹙。不得已往后退了半步,尖声呵斥:“我让你别动了!”
沈砚之终于顿在原地,深深地看着融锦,“你还好吗?我……”
他话音未落,背后有劲风袭来,直击他的背面。
沈砚之的心思都在融锦身上,待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被来人一掌拍出数米,长腿一屈,险些跪在地上,唇边溢出刺目的血来。
“沈砚之,我没来找你,你倒是自己来送死了。”宋晋手中紧握长刀,一步步走向沈砚之,泛着冷光的刀尖划过光滑的青石板,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宋晋眼底流动着抑制不住的仇恨。如果不是他,母妃不会被囚,李相也不会死,他也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