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碗油。

“这个呢？”

顾夜用筷子夹了一块酱黑色，疑似肉块的物体。

“这个是土豆炖肉！”

那碗被称为土豆炖肉的菜，土豆大部分已经炖化了，剩下几个大块土豆焦黑焦黑，肉块吃满了酱油，夹起来，滴滴答答漏着酱汤。

顾夜将筷子伸向整个饭桌，仅剩能看出是食物的煎蛋，夹了一块往嘴里塞。

但是他还是大意了。

入口口感好像咬着一块焦炭，苦涩和焦糊味从嘴巴里扩散开，很快这种焦苦感，很快被彻底无尽的咸淹没。

就好像盐不要钱，吨吨吨随便往下加一样。

顾夜勉强咽了下去，却是半晌不敢开口。

“怎么样？好，好吃吗？”

看顾夜变幻莫测的表情，薄荷顿时像犯了错的小孩一样，小心翼翼的偷瞄着顾夜。

“好吃……”

薄荷这样小心害怕的样子，让顾夜不忍心让她失望，不得已，违心的夸了一句。

“真的吗？！”

薄荷睁大眼睛，满是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这惊喜而可爱的表情，让顾夜想要逗逗她，故意夹起一块煎蛋递到她嘴边，哄着她。

“是啊，真的好吃，来你吃一口？”

天真单纯的薄荷，啊呜一口将自己的“盐不要钱煎蛋”，吞进口中。

但是逐渐，薄荷表情开始变得越来越微妙，直到呸地一口，讲嚼了一半的煎蛋吐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

顾夜很不客气的放声大笑起来，看着薄荷像只兔子似的，蹿进厨房去找水喝。

过了好一会儿，顾夜在餐厅等了好久，没有等到薄荷出来。

“怎么了老婆？”

顾夜站起身来，慢慢走到厨房。

薄荷抱着膝盖蹲在地上。

低声发出的呜咽，悲伤而压抑，看起来像一只离开母亲独立成长的幼猫。

不知道错在哪，认错就对了。

顾夜完美的遵守了这一定律。

“老婆，对不起，我错了。”

薄荷摇着头，抬着头哽咽道。

“不，不是，老公……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

没有那么聪明，商业上帮不上什么忙，生活上也帮不上什么忙。

想到这，薄荷更加难过和痛苦。

“别哭了老婆，没有的事儿，我老婆是最可爱的。”

顾夜宠溺的笑着，握住薄荷的手，结果不小心握触到薄荷手上的伤口，让薄荷疼得抽回手。

“手怎么了？”

顾夜皱起了眉头。

“没，没事儿。”

薄荷将手背在身后，躲着不让他看。

顾夜拉扯薄荷，正要将藏在背后的手拽了出来，又不小心将摩擦到她胳膊上的烫伤。

将薄荷两条手臂放在面前，手臂的烫伤和手指的刀伤，让顾夜心如刀绞。

“怎么会这样？！”

愤怒从顾夜的心头弥漫开来，毕竟多年作为上位者，愤怒之下的顾夜，周身蔓延着肃杀和威压。

“老，老公你吓到我了。”

这让朝夕相处的薄荷心生害怕，弱弱地出声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