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闹了不愉快,商榷在书房看了一个小时的文件,宋韵染还是没有敲开他的门。
他翻了一页文件,环视一圈自己的书房,所有的东西都是按照他的习惯来摆放的,哪里是休闲阅读区,哪里是办公区,哪里可以找到严肃文学。
宋韵染挤进来的这半个月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她常常趴着写字的那张桌子干干净净,连一张草稿纸都没有,每次做完作业,她都一股脑将课本作业本试卷囫囵吞枣一样塞进书包里。
她虽然在对自己的事情上不细致,可以大大咧咧的写草稿画试卷,却不会打乱他的一丝一毫。
有一次从他的书架上拿了本小说看,没看完,她也就随手放回去了,连跟他开口借都不曾,只等第二天过来的时候再取下来看。
将文件放在一旁,他起身从书架上找到那本书,因为位置没有变,他几乎一眼就看中了,伸手取下来,翻开扉页,干干净净。
他有很多书是顾枫去置办的,他也不爱看,所以很多都维持着崭新的样子。
手上这一本也不例外,他没两下就将书页翻完,其中一点褶皱都没有。
也就是说宋韵染翻看的那几次都是靠自己记的书页,她没有在书上做任何记号。
这也是商榷的习惯。
他几乎是过目不忘,从小到大对自己的东西都有些近乎执拗的洁癖,书不可以折页,笔不可以没有帽盖。
他将书重新放回去,转身出了房门。
宋韵染房间的灯明显是亮着的,回想她刚才小脸苍白的神色,商榷走近了两步,伸手刚想敲门,那门却因为有人靠近带动的气流微微张开了。
刚才并没有关紧。
只是略微一眼商榷就看到粉红色床上蜷成一团的人,短发微微凌乱的扑在枕上,抱着被子闭紧了双眼,额间褶皱深重。
推了门进去,商榷几乎是三两步走到她床边,俯下身一摸,额头一片滚烫。
也许是他手上的温度让宋韵染觉得舒服,她闭着眼往他的方向拱了拱,将额头更近的贴向他。
商榷“”
几乎是一瞬间就拧了眉,拨了电话出去。
听到人声,宋韵染微微清醒了一点,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眼白里的红血丝异常明显,嘟嘟囔囔轻喊“小叔叔。”
长睫微颤,貌比西子。
往日的攻击性退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