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韵染是被一阵极其不熟悉的气息吵醒的。
有个人离她很近,身上散发了一股极淡的男性香水的味道,虽然很淡,但是在宋韵染闻起来已经足以够的上‘熏’人。
她脑袋很沉,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难以诉说的机械感,像是被什么东西钉在了十字架上,手不是手脚不是脚。
大脑发出指令要伸手去推开面前这个不熟悉气息的人,可是她较了半天劲愣是抬不起一只手来。
费了半天功夫也就眼皮子还能动一动。
虽然她此时累极困极,到底也抵不住那一股股不断飘到鼻子面前的响起。
眼皮终于被掀起,不适应光线被刺的又闭了闭,过了一阵继续睁开来。
入目的是一双很漂亮很漂亮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掩盖下是一双浅色的瞳仁,单眼皮,眼角向上挑,形成一弯月牙的形状。
整张脸的五官都融合和西方特色,挺翘的鼻尖,深邃的眼眶和浅浅的唇色。
就连头发都是棕栗色的自然卷。
宋韵染睁开眼有五秒钟没有反应过来,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最后以宋韵染的一个喷嚏打破了沉静。
只是喷嚏一用力,她全身上下就跟剥骨抽筋一样的疼,疼的她微微呲牙,对着面前这个有着香水味的洋鬼子一点好气也没有“走开。”
开口,声音嘶哑。
疼痛过后她可悲地发现自己的脑子也是晕乎乎的,几乎是躺着都到了天旋地转的地步。
宋韵染急急地闭上眼,想要克制这样的眩晕,但是没有办法,不管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脑中的天地都犹如疾风骤雨的镜头般在她脑子里转着圈圈。
随着宋韵染痛苦的一声嘤咛,面前漂亮的西方男人终于有了反应,他飞快地直起身开门去了外间,用半熟的中文嚷嚷。
“来人啊,医生在不在啊,那个rettygirl醒了,她好像很feelill!”
这一层的病房相当于套房,分了许多个房间,中间一个巨大的休息区。
闻言正坐在外围沙发上脚上托着个笔记本的商榷手顿了顿,将笔记本放置在一边站起身来。
与此同时护士从隔壁的煎药房里赶紧跑过去。
宋韵染对于疼不是很害怕,甚至很能忍,轻易她都不会示弱的。
可是现在这样不受控制天旋地转的想法却让她有着抓不到头脑的恐慌感,闭着的眼睛不敢睁开,声音嘶哑地喊“小叔叔——”
似乎商榷是她唯一的救赎。
她现在的世界只有黑灰的一片,只有自己置身于其中,像被人恶意地放在一个永不停息的转盘上面,向下是无边黑暗,向上是没有光的宇宙空洞。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往下坠还是在往上升,总之混沌的感觉难受的她下一秒就要吐出来。
护士掰开她的瞳孔看了一眼“醒是醒了,就是重度脑震荡造成的眩晕暂时不能消退,我先配一瓶药水挂上去。”
说着看了一眼商榷的表情,小跑着出去了。
宋韵染能听见人声,脚步中有一道特别沉着的步调迈进了病房,她能听出是商榷的,小小的委屈声像是要抓住浮萍“小叔叔。”
她的手动了动,但是两只手都被夹板固定住了,活动基本是不能,只有十根指头无意义的抓了抓。
商榷走过去,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好半晌才回“我在。”
声音轻柔的令刚跨进门的西方男孩莫菲戈惊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去。
宋韵染没有安全感,她迫切地想要抓住点什么东西“你拍拍我的脑袋,我觉得它不是我的了,转的我想吐。”
商榷捡了张床前的椅子坐下来,他穿着闲适的家居服,身上除了衣服被阳光晒过的味道没有其他,清爽又好闻。
宋韵染“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