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及十七的孩子,居然在下一盘棋。
唐艺琳要想进入唐家,并且瞒天过海置换dna检验的话,能依仗的人是谁?
当然是为盛家鞠躬尽瘁几十年的老管家。
盛怀瑾不会怀疑他。
他想要盛家的什么,于是也就一清二楚了。
宋韵染喃喃道“小叔叔,虽然我对盛家一点兴趣也没有,可也不愿意百年基业毁在我们这代人手里,盛怀瑾虽然跟我母亲之间的事理不清道不明,可我母亲到底姓盛。”
她也不问商榷她做的对不对。
似乎不需要问,她一直是本着初心的一个人,就像毫不犹豫推开盛韵慈一样,她做一些事,不是为了得到别人的一句谢谢。
而且万事皆未成,东风还没有借来,谁又知道走下去会是什么样子。
商榷脸上是被夕阳打的忽明忽暗的光,隐隐约约的眸子里像是塞了一朵彩云。
宋韵染因为药效上来的困意渐渐抵挡不住了,哈欠连天。
“你若是硬要插这一手,只怕最后要抽出来就不是易事了。”
她说不在乎盛家,不在乎盛怀瑾,可是她这个年岁尚且就有了这样的谋算,等真正到了成年之际,盛怀瑾愈发老态的时候,盛家这座山头又岂是她说不背就不背的。
宋韵染看似顽劣心智尚小,商榷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孩子心软,长情又倔强。
“那都是以后的事,小叔叔,我想睡觉了。”头晕的状况好了一点,宋韵染也不大想说话了。
商榷对她这样敷衍的态度显然是有一丝不悦的。
他觉得这不是他想要听的答案,但是他到底想要听什么,却又说不清楚。
他原本半点没有将宋韵染的盛家身份放在心上,对他来说养在膝下的这人就是父亲好友的女儿而已。
他也没有想过她会长大成人,会有自己的抱负和天地,到时候他要充当什么样的角色。
接来宋韵染的第一天,他看着倚在门关怯懦的女孩子,只觉得是个多双筷子一般的存在。
而随着接下来大半年的相处,他渐渐地觉得这是一个鲜活的年轻生命,跟他的性格不同,她漂亮生动,偶尔还有些恰到好处的小聪明。
他不讨厌,渐渐趋于习惯。
到如今,隆冬已至,新岁将满,已经整整两百多个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