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将自己带过来的东西之一的一个档案袋推到了司闫面前“等我走了你再拆开。”
暗黄色的牛皮指纹,看起来不厚,上面什么也没有,仿佛就是裹着的一层纸,当然司闫也不知道拆开来,里面会是什么。
唐宁的举动出乎他的意料,司闫以为,他要说的是某个方面的问题,却不料他话题一转,说的却是另外一桩事。
“你前面不是问爷爷,你父母亲的结案文书上,签字的为什么是他。”
司闫心里咯噔一声,意识到唐宁要说什么,他不由坐正了,呼吸一滞。
看向档案袋的眼神也带了几缕讳莫如深,甚至他想质问唐宁一句大年三十,你话题转的弯有360度,什么毛病?
但是他没有说,因为唐宁的神色也从刚才的放松进入了一种很是凝重的表情,中间有掺杂了一丝司闫看不懂的情绪。
好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里。
司闫“所以呢?为什么是他?”
唐宁没有立刻说话,他靠在餐椅后背,看着面前的一碗饺子慢慢变凉,而后才说“因为他不能让这件事查下去。”
司闫似乎预料到会是这个回答一样,没什么反应,就是脸上的血色迅速退了下去“真是有阴谋的。”
唐宁没有看他的脸,或许是因为没有勇气去看,良久后,他缓缓点了点头。
司闫握住椅子把手的手几乎控制不住发起抖来。
他猜测是一回事,猜测的时候他可以给唐薛傅找各种借口,毕竟太荒唐了,两条人命系在上面呢。
司闫想唐薛傅那天生了那么大的气,或许是因为司闫的怀疑将他激怒了。
或许是他本来留有一线的怜悯帮他处理了他父母的后事,却遭到司闫的怀疑所以生气的。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司闫一直抱着这么乐观的想法,企图自己在心理上为唐薛傅开脱。
可是唐宁点头的那一下,他突然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什么都思考不了的状态真是太糟糕了。
司闫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几乎是从牙关里一字一字地挤出了一句话“为什么?”
唐宁大概是瞒了太久,突然将这些说出来的时候,沉甸甸的东西从胸口往外翻腾,他被压迫的整个胸腔都泛着隐隐的疼痛。
“因为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唐友安,他不能让他出事。”唐宁的语气晦涩。
司闫几乎是下意识的猛然抬头望过去“唐友安?是他设计的?”
唐宁今天晚上第二次点头。
外面的长街上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接着有小小的鞭炮声想起。
应该是刚才那一堆小不点寻来的新乐子,咋咋呼呼闹成一团。
可是司闫此时没有办法跟着这群小崽子的情绪起伏了,他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周身的血液从四肢倒流进心脏,显得手脚那么凉。
“为什么?”司闫突然大声质问起来,“唐友安纵然身世凄惨,可是我父亲直到死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没有找到,他将自己生活了三十年的唐家拱手还给了唐友安,除了我妈跟我,他一个子儿都没有从唐家带走,为什么?!”
为什么唐友安要赶尽杀绝,如果不是他父亲临死前拼尽全力将他从车窗玻璃里扔出来,他们一家三口都会成为那场‘意外车祸’里的碎片。
“阿闫。”唐宁低低地叫他“唐友安这个人,是个彻头彻尾从市井长大的怪物,就算他身上流的是唐家的血,可是你知道,唐家的人一向冷血自私,蛮横专制,他流着这样的血在市井里长大,自然而然长成了个睚眦必报的人。”
唐宁像个局外人似的说道,丝毫不在乎自己也是流着同样的血。
“他早年摸爬滚打,因为娶妻榜上了个不大不小的富商,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接触过爷爷,觉得自己有些面部特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