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韵染从第一次阵痛到开指的时间极其短,等车开到医院的时候她已经因为痉挛的阵痛缩在商榷怀里频频吸气了,这疼痛甚至有点超出她的想象。
进而有些哆嗦的将脸埋在商榷的颈窝里,吸着气再也忍不住小声道:“好疼啊小叔叔。”
整个人脆弱的犹如一只猫,这九个多月来被养的有些娇的身体软软的,在初冬里激发出了一身的冷汗。
肚子上一阵阵的绞痛传来,私密处甚至有些不受控制的往外开指,那几乎是骨头被人用扳手往外撬的作用力,关键还没有办法缓解。
商榷环抱着小小缩成一团的人,听她意识朦胧的小声嘤咛,回想就连当初从马上摔下来腿断了都没有喊过疼的曾经,忍不住整颗心揪在一起。
吻不断的落在宋韵染的额头,被汗打湿的鬓角,顺着鼻梁眼睛一路下来,他小声又颤栗的安慰:“别怕,一会就好了,别怕,我在这呢。”
姓许是商榷的话真的有安抚作用,宋韵染终于渐渐平息下来,但是意识非常模糊,她一手揪着小腹,渐渐陷入了模糊的境地里。
恍惚中某处有一丝微光掠过,照亮了她的面庞,隐约的火光中看见了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逆光而立,面容温和恬静,五官是宋韵染熟悉的模样。
她微微伸出手,朝着宋韵染招了招:“囡囡,过来妈妈看看。”
时间是翻滚的巨浪,一不小心就轰隆着向前跑,而宋韵染如今置身的地方,周围景物却突兀的在向后蹉跎,她每迈出一步,周围的景物就变换了一层。
等走到那个熟悉女人的面前,她发现本该随着时光流逝衰老的面孔却意外的年轻而清晰,她惶惶走过很多年,思念至极却无法得见的面孔正温柔地注视着她。
宋韵染将手放进她的手里,低声轻唤了一句妈妈。
她的手被牵住了,像小时候那样被紧紧包裹住,只留温热的掌心相贴,熨帖了她迷茫而又深厚的想念。
“妈妈,你看,我也要当妈妈了。”她指了指自己高高隆起的小腹,有些高兴的跟她分享喜悦:“你一定看到了,我找到一个很爱我的人,他叫商榷,对我很好很好。”&;
年轻女人温柔的笑了,伸手碰了碰她的小腹,目光中有无法诉之于口的疼爱和欣慰:“我看到了,爸爸妈妈不在的时候,都是他在照顾你。”
宋韵染委屈又高兴:“我好想你呀妈妈,可你总是不到我梦里来。”
突然宋韵染一阵阵痛又将她逼得弯下了腰,她捂住肚子痛苦的靠向盛蔓瑾:“好疼啊妈妈。”
“你该回去啦宝贝儿。”盛蔓瑾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像是贴着皮肤飘洒而过的蒲公英,在手背上留下轻如羽毛的眷恋:“妈妈会一直看着你走下去,你会健康顺遂,我的宝贝孙子也会平安无庸。”
然后宋韵染眼前的光渐渐的远离了去,她的意识变得很轻,那个依靠在母亲身边的身影好像只是她意识的一部分,她又变成了旁观的姿态,可是小腹上的疼痛却撕扯着她,拉着她慢慢坠入身后的无边黑暗里——&;&;
商榷托住宋韵染朝他怀里无意识坠下的脑袋,心跳有一瞬间的空白。
他一直深知自己对宋韵染的执念,那是一种没有追随一生到老就会觉得生命空缺的惆怅感,是一时三刻都需要也只能被那个人完整的人生。
失去了就会惶惶无措,就会漫生心魔。
比如现在,宋韵染被疼晕在他怀里,他唯一的感觉就是感官失重,脑袋里嗡嗡的闪过一片不切实际的想法,每一根神经都啪啪的断成了珠帘。
他甚至颤抖着手去抚宋韵染的脸,喃喃地将她搂紧,贴着她的耳朵根小声说话,害怕又惶恐的语气:“染染,你别吓我,不会有事,你别吓我。”
他们处在车后座,是商榷特意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