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争嘴吃,只在一边很平静,很自然地啃玉米面馍或红薯面馍。
一辈子我都想谁干活了谁才能吃白面馍!
父亲的威严是绝对不能挑战的。
那一段时间我和父亲一块儿睡觉,是睡不得懒觉的,无论起床读书或干活,他第一句“起来”,就得赶紧起来,若等第二句“起来”,就伴随他一脚将我蹬个半截身子出被窝儿。
那年夏天的一个中午,我在父亲脚头己睡的蒙胧,他突然问“枕头下那两毛钱哪里去了?”
我说“我没拿”。
“它会飞了”?
我不吭声。
父亲又说“起来,跪地下想想”。
父亲是绝对有权威的,我跪在地下不敢抬头,觉得委屈就小声哭,绝对不敢大声。
父亲严厉地说“抿住嘴”!
抿不住,还哭。
父亲起来,掂住我的左腿把我从大屋里拉了出来重重地放在走廊那根明柱前的地上,这时,我真的不敢哭了。
听到动静,奶奶从后院屋里走过来。
她弯下腰摸了摸我的鼻子,大概觉着我还活着,就轻轻走到父亲的跟前,问“前响买姜那两毛钱哪来的?”
父亲“啍”了一声,睡去。
这时,奶奶才能把我从地上拉起来,那时,母亲是绝对不敢出面救我的。
我这一辈子都记着那一句话“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要变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