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猫妮这才停止了进食,瞪大双眼望着他。
“开不了饭,族人可剥了你的皮。”
“不是,我说熊吉,这长冬脊地的庖厨是你吧,开不开饭和我有啥关系。”
“没错,庖厨是我没错,但如今伏兽王下令,就要让你劳不肆来做,我也帮不了你,诶,诶…”
“你…”
熊吉扭动屁股肆意挑衅。
“你你你…,别你了,外面的鱼怎么处理?”
“你去切成薄片,刀工就看你的了,然后,把鱼头给我拿进来。”
“啥?我费劲这半天独门刀技,你就要鱼头?”
“生鱼片,不懂啊?”
“生…,那你和我熊吉的做法也没什么不一样嘛,可是这生鱼片也不能帮我族人抵御这穿心刺骨的寒冷啊。”
“劳不肆,你到底会不会箪食惑啊?听说箪食惑既能让人起死回生,也能让人死于无形,还欲罢不能…”
“你可别瞎说了,还死于无形?死于无形那叫有毒,箪食惑就和你妈给你做饭一个道理,怎么就被你们吹上天了?赶紧切你的鱼去,别打扰小爷思考。”
“还有你,小喵咪,哥要专心做饭了,你从哪来回哪去吧。”
“哦,那你晚上可要来给我暖床。”
猫妮的目的很明确,走时还不忘回头提醒劳不肆一句。
劳不肆托腮环顾整个厨房,他在认真思考晚饭的问题,可是这整个厨房空空如也,这分明就是难为他劳不肆啊。
他再次环顾着这间毡房,目光落在了角落处的一堆麻袋上。
“这是什么?”
随手找了把刀将最上面的一个麻袋割开,劳不肆扒开麻袋看了一眼。
“哈哈哈,老爹啊老爹,你可是替他们想得周全,只可惜这帮蠢货根本不会用。”
“土豆更适合当主食,吃了就有劲了,有这么多的土豆,正常人怎么可能会饿死,有了。”
“这帮食肉野兽,是时候吃点素了,就让小爷来给你们斋戒一下。”
劳不肆将一麻袋土豆倒进盛有水的木桶里,用一根木棒舂洗一番之后,再将土豆倒进三层蒸屉之中,那是比较大的竹编蒸笼,他将大铁锅里剩了些水,便将三层蒸屉置于锅上,准备生炉子烧火蒸土豆。
“打火机?时尚啊。”
劳不肆顺手拾起炉子边缘的一个银色打火机。
这打火机出现在这样的野蛮部落,竟毫无违和感,打火机上有一层薄灰,很明显一直未曾被人使用,炉子旁的原木柴火堆放得整整齐齐,这是一个畏火的民族,这些东西他们都敬而远之,不过都是食裔族人带来的罢了。
“冻死也不生火,可真够蠢的。”
劳不肆忍不住吐槽。
“哎呀,想要小爷冻死在这里,看来也没那么容易”
劳不肆索性坐在炉子旁烤起火来。
天色已有些许暗沉,厨房的毡房顶升起了袅袅炊烟,所有在屋外的七兽族人都不约而同的望向那缕青烟,他们深知这罪恶之源来自食裔族的废材少主,但又只能默默允许着这一切的发生。
正在祭祀冰坛冥想的蛇闵缓缓睁开他豆圆的暗红双眼,他凝视着正升入天际,混入云层的炊烟,眼里却是一片火光。
蛇闵的玄劫目可预知福祸,此时的他全身震颤,仿似走火入魔般癫狂,谁也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
蛇闵俯身向地,朝着冰封绝壁的方向长拜。
这一意志仿佛传遍了整个长冬脊地,所有在毡房之外的七兽族人都相继朝着冰封绝壁的方向俯身向地磕头长拜。
他们这是在向伟大的冷彻神忏悔和祈祷。
伏兽王的毡房位于所有白色毡房的正中间,用富丽的金黄色彰显其与众不同。
“王,烟升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