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跟着舅祖父来的,就该与他在前院吃酒,这里是后院,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刘洛笑了笑,胖胖的脸上两坨肉耸起,几乎快看不见眼睛,他也不急“我是想着来后院给姑祖母她老人家请个安,并不打算久留,不巧看见了妹妹,就过来打个招呼。”
“既是如此,那你也该离开了。”
刘洛却继续道“我还有一事忘了告诉妹妹,从今天起,我就在府上住下了,往后与家里的兄弟姐妹们一同去族学上学,若是有不懂的地方,还望妹妹不吝赐教。”
黄玉馨心头一梗,真是块狗皮膏药,粘上了甩都甩不掉。
忙了一天,送走满堂宾客后,黄祀元在安华堂单独与刘氏说话。刘氏靠在榻上,半眯着眼,累极“你有什么想说的,说吧。”
“母亲今日看起来是真高兴。”
刘氏扯嘴一笑“我活了大半辈子,没指望上你父亲,也没指望上自己的儿,倒是沾了你的光了。”
黄祀元坐在下首的花梨木椅子上,眼里看的是对面香炉里袅袅青烟“儿子从记事起,就知道自己与三位兄长不同,每次见您的时候,总是很害怕,那时我就想着,要是您能对我笑一次,该多好,起码我也不用那么怕您。”
刘氏的笑容在嘴角凝固,慢慢睁开了眼睛,才发现那庶子并未看她。
黄祀元又接着说道“后来,我长大了,懂事了,那时我还是想着,要是自己用功读书,考取功名,您会不会真心对我笑一次,结果还是没等来。”
他等来的是她的愤怒和不安。
刘氏蹙起眉头“你倒底想说什么?”
黄祀元这才望着她的眼睛“母亲,儿子是想说,等来您今天这样的笑,不易。这些年,您总怕我功成名就,生出异心,实则不然,您是儿子的嫡母,这是任何人取代不了的,该您的荣耀,儿子从未忘记。”
刘氏呆愣了半晌,不知怎么就湿了眼眶,又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抬起手擦了擦眼角,十分无措,最后想了想只说道“这些年当真是委屈你了。”
“儿子受的这些些委屈不算什么,只想着以后,母亲也能像对待三位兄长那样对我,足够了。”
刘氏心中涌出满腹愧疚“我有时也会想,你怎么就不是托身在我肚子里,现在细想,与你这场母子情份那也是几世修来的,糊涂了半生,如今算是想明白了,你放心,往后这个家里,我必不会再将你与他们三个区分对待。”
黄祀元“扑通”就给她跪下了“多谢母亲。”
“我的儿,快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