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吱地沿着长街朝城外走。
那婆子见她们不吭声,又接着说“前面那个路口死过人的,我们一早上过来的时候,有个人想跑,直接被侍卫一枪给扎死了,那血喷得有一丈来高,倒在雪地上身下全是血,可吓死人了。”
黄玉馨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地上的积雪早被马车碾成灰色泥浆,有一处颜色呈较深的暗红色,不是听她说,已经看不出曾经在那里死过人。
两个婆子这几天往来各大世家府上拉人,要么是哭天抢地死活不肯去,要么就是吓得瑟瑟发抖,哭哭唧唧,像她这样平静的,倒是第一次见,本以为能说点什么吓到她,但见她依然无动于衷,便觉得索然无味,也就不再说话了。
灰黄的天空越发阴沉,不知不觉又飘起雪,大片大片地往下落,走着走着,那泥泞的路又被一片白覆盖。
她和江萝二人在车里紧紧依偎在一起,雪花夹杂着冷风扫在脸上,像刀削一般疼,江萝从包裹里拿出件披风替她披上,又把帷帽给她系好,小声安慰“小姐,您再忍忍,等到了地方便好了。”
这个傻丫头,出了家门,怎么可能还好得了?她掀起披风把瘦小的江萝搂进怀里,江萝挣扎着细声说道“小姐,这……这怎么可以。”
“没什么不可以的,别人都是染病而死,你别病没染上,倒还先冻死了。”
一直抽抽嗒嗒的江萝破涕而笑。
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到了静慈庵,这座庵堂修在城北九溪山脚下,早些年香火极旺,后来庵堂中出了一桩丑闻,近年来冷清了不少,空置的宅院倒是挺多,用来安置这些病患,确实是个好去处。
静慈庵外面早已经被众多的禁卫把守着,为了防止这些病患跑出来,又在四面围墙上绑上了不少荆棘,若是有人不信邪,硬要翻墙,定是会被这些荆棘划得血肉模糊。
两名婆子把她们二人带进去登记名册后,她们便被分配到东院的一间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