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聪明的嘛。”顾元朗笑了笑,“行了,你可以走了。”
贾三以为自己听错了“我可以走了?你不打算把我送进牢里去?”
“你只不过是个小喽啰,我对付你做什么?冤有头债有主,我就算要找人算账,也该是找蔡劼才对。再说了,反正你们忙活了一通,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现在乐得看蔡劼的笑话,都懒得对付他了。”顾元朗说着这话,脸上带笑,一副轻松的模样,心道他如果不放他走,那谁去给蔡劼通风报信呢?
他越是轻松,贾三的心情就越是沉重。他拖着一身的伤,走出官衙,在黑漆漆的大街上茫然地转悠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去了蔡府。
天色已经很晚了,蔡府里仍是灯火辉煌,歌舞升平。在后宅专设的戏台上,正热热闹闹地唱着戏,而这场戏的正是合庆班。自从贾三开始替蔡劼办事,合庆班就沾了他的光,成了蔡劼的专宠了。
贾三带着满身的伤进去,吓了蔡劼一跳“你这是被谁打了?”
“顾元朗,平南王世子的大公子。”贾三有气无力地道,“他把我拖到官衙的刑具房,给我上了刑。”
“他是怎么找到你的?”蔡劼下意识地问道,但话刚出口,他就觉得这个问题很没有必要,转而改问,“他为什么要给你上刑?他是不是问你话了?”
“是。”贾三耷拉着脑袋道,“他问我,石原是受谁指使的。”
“那你招了?”蔡劼问道。
贾三犹豫了一下,没敢说实话“我什么都没说,但是他从我身上搜出了石原债主的那些收条。”
那没事儿,那些收条都是贾三签的名,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顾元朗看了,也抓不到他的把柄。蔡劼露出一丝笑来,拍了拍贾三的肩膀“你放心,你为我出了力,我是不会亏待你的。好好地去养伤吧,等伤养好了,你的好处多着呢。”
贾三却站着没动。
“还有事?”蔡劼问道。
“蔡公子,石原不举的事,你可知道了?”贾三问道。
“嗐,那肯定是平南王府做戏给人看的,只要薛芳苓是真的被石原奸污了,咱们的事儿就算是办成了。”蔡劼满不在意地道。
“蔡公子,石原只怕是以前就不举,薛芳苓也恐怕并没有被他奸污,这一切都只是平南王府将计就计,反给咱们设了个圈套。”贾三回想着顾元朗刚才所说的话,对蔡劼道。
“你说什么?!”蔡劼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这事是真是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是顾元朗说的。”贾三道,“我看他那语气神态,只怕多半是真的。不然平南王府怎么还没寻个借口跟薛家退亲呢?薛芳苓那可是平南王府未来的长孙媳,将来要做平南王妃的人,他们不可能让一个不贞不洁的女人进门的。”
“所以说,其实是石原骗了我们?他明明不举,却还谎称自己已经奸污了薛芳苓,好骗得我替他还赌债?”蔡劼咬着牙道。
贾三也是这样想的,但是他很怕蔡劼怪他办事不力,于是极力把责任都推到石原身上去“蔡公子,只怕事情没有这样简单,照我看,石原根本就不是真心投靠你,他从一开始就这把这事儿透露给平南王府了。是他配合着平南王府一起演了一出戏。”
恩,他这样子说,责任就在蔡劼自己身上了,谁让他识人不清,挑了石原这么个两面三刀的人呢。
蔡劼幽幽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道“石原这小子骗我,我不会饶过他的。不过这跟你没有关系,你下去养伤吧,等伤养好了,我照样重用你。”
贾三这下可算是放了心,给他行过礼,下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刚走,蔡劼就把合庆班的班主叫了过来“没想到,忙活了一场,事情没办成,而贾三知道的却太多了。”
班主看了看蔡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