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发了话,魏公公自然不敢违抗,赶紧请太后进了养心殿,又去里间向皇上转达了太后的指示。
没过一会儿,皇上就在宫女的搀扶下,满脸疲惫地从里间走了出来,给太后行礼。
太后皱眉看皇上“瞧你这样子,还真像是病了,赶紧让谭神医给你诊诊脉。”
皇上点了点头,在桌边坐下了。
谭十召取出小迎枕,给皇上诊脉。他诊了左脉诊右脉,又请皇上伸出舌头,看了看舌苔。待得诊完,他问皇上道“皇上的身体如此疲乏,就没有请太医来诊过脉吗?”
皇上摇了摇头,道“朕只是犯困而已,并没有其他不适,就没有传太医来诊脉。再说太医们都在德妃的景仁宫里,给小皇子会诊,小皇子的病情反复不定,朕心焦得很,不想传他们过来,以免分了他们的心。”
可怜天下父母心,原来即便贵为皇上,也是如此。谭十召感叹了一句,问皇上道“皇上当真只是犯困,没有其他不适?”
皇上想了想,道“偶尔太阳穴有点疼,头也晕晕乎乎的,但这应该是没有睡好的正常反应吧。”
“皇上,这只怕是不正常。”谭十召摇头道。
皇上克制不住地打了个呵欠,没有挺清楚他的话,太后却是骤然紧张,绷直了后背“谭神医这话是什么意思?皇上是不是病了?”
谭十召依旧摇头“皇上不是病了,而是被人下了药。”
被人下了药?!太后猛地一惊,皇上亦是震惊得清醒了几分。
“谭神医可诊得出来,皇上是被人下了什么药了?”太后沉着脸问谭十召。
谭十召道“如果草民没有猜错,这是一种西域秘药,无色无味,掺在茶水饮食中服下后,便会让人昏昏欲睡。至于会犯困多久,还得看当时的药量。”
“来人,马上给朕查!”皇上火冒三丈。他可是一国之君,居然有人胆敢给他下药,这还得了!
太后却抬手制止了皇上,先问谭十召道“谭神医,既然此药无色无味,那该怎么查,才查得出来?”
看来太后要比皇上冷静细致不少,谭十召暗暗地赞着,从医箱里取出了一个小瓷瓶来,对太后道“这是一种显像剂,娘娘不妨拿着这药剂,冲上一大桶水,再把这几天皇上用过的器皿都泡在这个水桶里。只要沾过这种西域秘药的器皿,在水桶里泡过后,都会呈现出淡淡的粉色。”
竟有这么神奇的药水?太后接过小瓷瓶看了看,但仍有疑虑“皇上用过的器皿都是及时清洗的,早已没了痕迹,如何泡得出来?”
“这个娘娘不用担心。”谭十召道,“但凡沾过这种西域秘药,即便反复清洗过多次,只要没超过半个月,就能用这种显像剂现出原形。”
原来如此。太后这下心里有了底,马上把这小瓷瓶递给了自己最信任的宫女,让她亲自去办这件事。
皇上太过于气愤,干脆命人把木桶搬到了他面前,当着他的面,用这显像剂来泡他用过的盘碗杯碟。
这显象剂果然神奇,不过几盏茶的功夫,便有了结果。
其中一只茶盏的内壁上,现出了淡淡的粉色。
太后马上命人把这茶盏捡了出来,厉声问道“是谁用这只茶盏给皇上上过茶?!”
皇上的饮食起居,一切都有记录,很快就查了出来,是内侍王安于昨日申初一刻的时候,给皇上奉上过一盏龙井茶。
王安是魏公公一手带出来的徒弟,昨日魏公公生病告假,便由他顶了缺。
皇上立时就要命侍卫将王安拿下,严刑逼问。但王安大喊冤枉“皇上,小人什么都没有做过!小人是皇上的奴仆,皇上要打要杀,小人没有半句怨言,但还请皇上让小人做个明白鬼,小人究竟是因为什么了皇上,才惹得皇上,如此生气的?”
皇上此时才不想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