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头脑还有点清醒。
在乌交看来,李水和李信,倒确实有本事,就是……太不要脸了。
一个下午,这两人没干别的,就在互相吹捧了,关键还说的情真意切的,分明他们自己都信了。
好容易日落西山,李信终于问了一句有用的“昨日这王贲是怎么回事?莫非槐兄将他也收服了?”
李水摇了摇头,说道“王贲出现在匈奴之地,是为了坏我好事。”
李信好奇的问“此话怎讲?”
李水说道“据那商人吴通说,当日他带着无数牛羊,在回大秦的路上,遭到了一伙人的追杀。而这伙人,就是王贲。至于王贲最后怎么阴差阳错,也带回来了一波牛羊,我就不清楚了。”
李信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如此说来,马凌暑有可能是王氏派去的了?”
李水说道“可能性,自然是有的。然而我总觉得其中有些古怪。当日马凌暑害得王氏被连根拔起,王氏会再用这种人?”
两人分析了一会,觉得在这里凭空猜测没有意义,等刺客来了,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李信又问李水“这数万牛羊,你打算如何处置?”
李水向商君别院外看了看,现在外面的千亩良田,已经变成了放牧场。
他对李信说道“三千匹良驹,送给陛下。至于羊和牛。租给咸阳附近的农户。一头母羊,一年可产一两胎。对于农户来说,足以改善生活了。”
“至于耕牛,有一头耕牛在,可以多耕种数倍的土地,农户就不用为温饱发愁了。而我租金低廉,只是象征性地收取罢了。”
李信感慨道“槐兄,真是兼济天下的仁义之士啊。”
李水微微一笑,说道“哪里,哪里。”
李水表面上云淡风轻,其实心里快急死了“数万牛羊涌入咸阳啊。现在牛羊的价格已经暴跌了。自己要是将它们卖出去,那简直是白菜价。可要是不卖,每天的草料就是不小的开销。除了租给农户,还能咋滴?”
…………
赵高府中,赵成心急火燎的找到了自己兄长“不好了,槐谷子并没有杀马凌暑,如今将他关了起来,严刑拷打,要他招认谁是幕后主使。”
赵高淡淡的说道“何必惊慌。其一,马凌暑不还没招吗?其二,即便招出老夫来又如何?他槐谷子,能撼动我吗?顶多我从暗处走到明处,和他公开敌对罢了。”
赵成叹了口气说道“这槐谷子,可不易对付啊。伏尧公子的疮疽绝症,他治好了。只种一半田的代田法,他成功了。向匈奴人索要牛羊,这么匪夷所思的事,他也做成了。此人,很古怪。”
赵高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有些遗憾的说道“本来这一次,是槐谷子的必死之局。带不来牛羊,就输了赌约。带来了牛羊,正好诋毁他勾结匈奴。”
“即便陛下同情他,可是群臣众口一词,他也得交出免死金牌,乖乖的囚于宫中炼丹。”
“可偏偏王贲这个蠢材。唉,老夫都不知道这人在做什么,杀不了吴通倒也罢了,居然带着牛羊回来了。槐谷子勾结匈奴人,朝臣可能勉强相信。王贲勾结匈奴人,朝臣能信吗?”
“早知道王氏如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当初就不该派他去。任由吴通带回牛羊,再诬陷槐谷子勾结匈奴好了。”
赵高是真的生气了,站在那里一通抱怨。
赵成苦笑不已,然后问道“现如今怎么办?任由马凌暑被逼供吗?我听说,马凌暑要求醇酒美人,只要临死之前,让他享受一番,他就将幕后主使说出来。”
赵高沉默了一会,淡淡的说道“马凌暑与老夫,相识日短。谈不上什么知遇之恩,故旧之情。无非是各取所需罢了。如今他必死无疑,临死之前,将老夫招出来,换取几日的温柔乡。这种事,他还真的能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