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欺负了?今天告我一次,明天又告我一次,难道要逼我动真格的,才能安静几天?”
小宦官站在那里,满脸苦笑,也不说话。
李水叹了口气,跟着小宦官进宫。
这一次,满朝文武看到李水之后,都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李水感觉自己好像是什么祸国殃民的奸臣,已经成为众矢之的了。
旁边的李信一脸笑意,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李水估计,如果这里不是议政殿,李信可能要带上一个酒壶,坐下来看戏了。
等李水到了之后,李信悄悄的对他说“槐兄放心,这里的大臣看起来虽然多,其实只有八成是来告状的。”
李水苦着脸说“那也不少啊。等等……八成来告状?那剩下的两成呢?都是来看热闹的?”
李信说“那倒也不是。有的是来支持你的,有的是来打探消息的。”
李水咦了一声“这倒是反常啊,居然有人支持我?”
坐在上首的嬴政眉头紧皱,一副很烦恼的样子。
他抬起头来看了看李水,淡淡的说道“槐谷子,这里有不少人,对你鼓励百姓出海的提议,很是反对。你来给他们解个惑吧。”
李水应了一声,然后看着群臣,笑眯眯的说道“我大秦经常以辩论的方式决定国策,这很好啊。辩论来辩论去,一项国策的利弊都清清楚楚,实行起来,纰漏便会少一些。”
朝臣们都没有说话,有不少人都在想你入朝之前,朝议何等简单?根本用不着如今日这般绞尽脑汁的与人辩论。这股风气,是彻彻底底被你带坏了,怎么,你还沾沾自喜,怡然自得吗?
李水看着群臣“诸位不是反对出海吗?不如站出来,说一下理由。”
最先站出来的人,是淳于越。
李水叹了口气这个弱鸡,每次都被自己驳得体无完肤,居然每次都敢站出来,真是屡败屡战啊。换个旁人,丢了几次人之后早就老实了,偏偏这家伙,好像不知道什么叫羞耻一样。看来这厚颜无耻的称号,应该送给他才对啊。
李水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就不由自主的表露出来了。
淳于越看见李水的表情怪怪的,猜到了是在骂自己,心中顿时大为不快,但是他很快又释然了槐谷子骂人,向来是当众辱骂。如今肯把话憋回去,在心中咒骂,这也算是一个进步了吧。不枉我多日来谆谆教诲,这个厚颜无耻之徒,终于懂得了那么一点点礼法。
李水和淳于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是他们看着对方,都在内心深处,靠着想象力进行了一番交锋。
难能可贵的是,他们都在自己的想象中获胜了。于是这两个人同时露出来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淳于越最先回过神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向嬴政行了一礼,然后大声说道“陛下。天下刚刚一统,百姓乐见太平。今日鼓励出海,是树兵也,恐怕百十年后,又有一场大战。”
李水纳闷的问道“何以见得?”
淳于越胸有成竹的说道“海外诸岛,动辄数百里,近千里。如此遥远,且无陆路可通,天长日久,其郡守县令必生异心。若自立为王,与朝廷为敌。是剿还是不剿?”
“一旦剿灭反贼,则兵连祸结,死伤无数。若不剿灭反贼,则大秦威严何在?朝廷颜面何存?一旦反贼做大,攻入中原,如何禁止?”
李水哦了一声“那么以博士的意思,是放弃海外?”
淳于越点了点头“不错。探寻海外诸岛,虽有些许微利,然而弊大于利,为天下苍生计,断不可为。”
李水正要说话,又有另一个朝臣站出来,大声说道“淳于博士此言差矣。若说海外诸岛太过遥远,则故楚之地,故齐之地,是不是同样遥远?”
“若说海路难行,则巴蜀之地,多崇山峻岭,山路是不是难行?南越之地,多烟瘴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