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绾尘交代完,忽然又有些后悔。
“月移,暂时不要对杀梓动手。”
月移有些不解,“君上有了新计划?”
“据我所知,在肃王回朝之前,一直都是由颂王管着楼然这条商线,如今无端就到了肃王的手里,颂王必不能甘心。
我现在势单力薄,断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只能徐徐图之。
你猜我将肃王的把柄给颂王一个,颂王会怎么做?
楼然以为甩了颂王傍上肃王就高枕无忧了,但平帝到现在也不曾让任何一位亲王上朝议政,谁又能摸准他的心思?
楼然王太急了,急到把他不喜欢的大王子推出来试水,也不知杀梓知道真相后,还会不会一心向着楼然。
既然杀梓给了我个借口,如若趁此令肃王有所损失,也算是个开始。
正好也看看,平帝到底如何待自己的儿子。”
月移点了点头,“有理,只是颂王看着真是放手了,连世子都成了个纨绔,他对肃王还会上心?”
“傻姑娘,如今的皇帝还是平帝,他颂王纵然不喜,还能去找平帝闹吗?
他不过就是个亲王,又无兵权,在平帝眼中,比蚂蚁大不了多少。”
身在局中,自然要有作为棋子的觉悟,颂王不想动,那月绾尘便推他一把。
……
萧柒从皇宫回到颂王府不久,就收到了一封信,信上的内容着实令他震惊,火速就去找了父亲。
颂王其实于书画方面很是稀松,但他又不想被人指着鼻子说是不学无术,于是就找一些附庸风雅的狗屁文人整日在王府里面舞文弄墨。
好似府里多了墨香气,颂王的品味就上去了一般。
正当颂王又假模假式地鉴赏字画的时候,萧柒推门进来了,“爹!”
颂王看萧柒面带焦急,就知有事,连忙将一屋子的人清干净,“你忘记爹怎么同你讲了吗?遇事要淡定,要……”
“爹,你看看这封信,看看你还能不能淡定得起来?”
颂王接过信,一开始还成行的,后来就开始逐字逐句,眼睛瞪得仿佛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这上面都是真的?”
萧柒摆摆手,“这我怎么知道?只是看上去有根有据的,若是真的,让肃王扒一层皮肯定是没问题的。”
颂王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既然肉都喂到嘴边了,怎么着都是要尝一尝的。”
……
“大王子,我们这么做,真的没有问题吗?”
杀梓用他那双小眼睛翻了一眼手下。
“覃绝比起我们楼然来,不过就是个弹丸之地,我若不让他们知道我楼然的厉害,还以为我楼然无人了。”
杀梓不受楼然王的喜爱几乎是众人皆知的,虽然他自己也清楚,但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被自己的兄弟踩在脚下,于是他主动提出出使大安。
原本楼然商道一直是颂王在管,可是肃王许诺杀梓,只要站在他这一边,便会帮助杀梓拿下楼然王的位置,这等好事,杀梓想也没想就接受了。
况且跟了肃王之后,肃王有意无意就要在众人面前提提他大王子的身份,他感到分外地满足,只觉得自己可以拥有的更多。
于是,当杀梓在映莲湖看到绮瑟和月绾尘的时候,他下意识就把她们看成了自己的私有物。
他用极为轻浮的态度对待她们,未成想月绾尘不仅不把他当作一回事,还当着众人的面让他下不来台,甚至差一点闹到平帝面前去。
这口气,无论如何,杀梓都咽不下来。
他打听了许久,知道了月绾尘同绮瑟住进了礼康宫,便收买了两个生脸的小黄门时不时在礼康宫门口晃一晃,就是为了探一探她们的行踪。
那日在以贵妃之名办的小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