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帝已经明着点了二人的名,众臣皆是小心翼翼,不敢多言。
但见肃王和蔺尚书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平帝的心头火硬是窜了三丈高,他抄起手边的两本折子就丢到了肃王的头上。
“要朕息怒,你亲眼看看你自己干的好事!喊冤的都喊到朕耳边来了!
朕原是给你们机会,你们倒真是没把朕当作一回事啊!”
肃王平日见平帝发火也是常事,他一听是钟正的事,自然就将自己择了出去,毕竟当年知道内情的人都已经死完了。
故而他一副轻松的模样,只当又有人在后面动些不干净的手脚,传些空穴来风的消息只为让平帝对他不满。
然而当他捡起掉在地上的折子,细细看去,脸上的气定神闲终于一点一点褪去,他甚至失控地看向了端王的方向。
端王一共派人上了两本折子,一是说钟正之死背后有肃王和蔺尚书参与,二是杀梓一案又找到了新的证据。
肃王看折子时,蔺尚书也从旁瞟了一眼,这一瞟不要紧,竟看见上面详实地描述了他是如何对钟正动的手。
二人脸色大变,心中却各有一番主意。
尤其蔺尚书惯是个会做戏的,他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完全不顾自己在众臣眼中的形象,“陛下,老臣对大安的忠心,日月可鉴!
这上面桩桩件件都绝非老臣所做,求陛下一定要给老臣一个公道啊!”
平帝虽说气在头上,但也并非完全被牵着鼻子走,他自是知道这两本折子的内容是出自端王之手,故而往端王那边刻意看了两眼。
端王此时才是真正的成竹在胸,他早将一切都安排好了,还能容得这二人翻了盘?
平帝看端王几眼,他不仅没有一点回应,反而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浓。
平帝见此情形,心里大概有了计较,口中说出的话再次震惊众臣,“朕也不是个无道的皇帝,总该要将证据摆在你们眼前的。
来人,传大理寺卿,朕要让当着众人的面,审一审这理不清的案子!”
今日的惊喜一个接着一个,自平帝登基以来,还是头一次出现这种无解的情况,更没见过让大理寺卿将正殿当作衙门的大堂。
大理寺卿来得很快,不仅仅是证据,就连证人都在殿门外候着,周围的卫兵护着,那排场惊掉了一众臣子的下巴。
“陛下,臣将这些日子调查的结果都带过来了。”
平帝很是满意众臣的反应,这安稳日子过得太久了,只怕他们都不把他当成是一言九鼎的帝皇。
平帝正要应下大理寺卿的话时,在旁看戏的楚湘公却说了句不合时宜的话,“陛下,据臣所知,您当时是让大理寺协同端王殿下。
怎的到了此等关键时候,端王殿下却不发一语了呢?难不成是想将倪大人推到最前面?”
平帝皱起了眉头,玉江流这老贼,对上荒夷他是个缩头乌龟,一旦涉及到储君之位,他就又跳了出来。
只是还未等平帝出言,端王就向前走了一步,很是恭敬地给平帝行了礼,“父皇信任儿臣,让儿臣初回宣华就经手此大案。
但儿臣心里也明白,比起在职多年的大理寺卿倪大人,儿臣所为不过寥寥,于是就将手中指挥权又交还给了倪大人。
倪大人总领大理寺,儿臣在前为倪大人寻找证人证据,我们之间乃是珠联璧合!
就算是有功,也应将大半功劳归于倪大人!
是以,玉大人所言,恕儿臣不能苟同!”
苟同一词,用得是极佳,楚湘公波澜不惊的那副面孔也终于有了裂痕。
倪大人此刻仿佛看热闹不嫌大似的,也插进来一嘴,“端王殿下所言甚是,既将误会解释清楚了,下官是否可以开始陈述案情了,玉大人?”
大理寺卿同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