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们狂欢了两日之后,终于将祭神大典这一最重要的事情摆在了台上。
荒夷毕竟不是巫族,他们的祭神大典,无非就是像大安的皇帝封禅拜神一般,走个流程罢了。
但这对于萧霁月而言,就是个最好的机会。
因为这一日,就算是最多疑的拉那鹰也要站在拉那令首身边,将这仪式完完整整地走下来。
而萧霁月恰好就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再去矿山走一遍。
不管荒夷的令首们怎样看这大典,至少百姓们都是真心实意的,早早就将服饰穿在身上,从自己家门口铺上了蒲团。
祭台自然是只能十二位令首上前,往下便是焉支(令首正妻的意思)和少主们,以及其他的贵人。
来观礼的客人们站在两旁,不需要参与其中,只要静默就可以,随后就是百姓们按照年龄大小一一跪拜在地。
祭台不过方寸之地,大多数的百姓都是要跪在地上,如同用人排出了一条路一般,一直延续到最后一个荒夷人。
这场面甚是壮观,再加上百姓穿的祭服,从上往下望去,简直就是会涌动的河流。
祭司唱礼,令首们跟着唱礼,全神贯注,有此时机,萧霁月连忙从后面离开了。
这一路上,果然什么人都没有见到,他很顺利地来到了矿山附近。
不过拉那鹰也并非全然撒开手不管,门口还是留了几个守卫的。
他二人许是已经守了不少时间了,满心满口的抱怨。
“今日是个看热闹的好时候,可巧我们只能站在这里。”
“自家的热闹还没有瞧够吗?跑到人家这地界儿瞧。
你老实地站岗吧,多得几两银子才是正经,左右是他们荒夷自己的事情。”
这可有趣了,原来这守门的两个根本就不是荒夷的人,不过就是拿了银子来站班儿的。
还是那棵树,萧霁月再一次飞了上去,夜间的荒夷守卫都不见了,换成了一些身着劲装的年轻人。
萧霁月眼神还是不错的,这些人恐怕是拉那鹰雇佣来的。
矿山的门口因为容易滑石,尽量是不站人的,于是萧霁月从后面绕着山壁,迂回进了矿山。
想来采矿的地方还在深处,入口处竟然一个人没有。
他借着一点萤萤的灯火往里面走去,走了好长一段,终于听到了采矿的声音。
只见两个监工,手里拿着婴儿手臂粗细的鞭子走来走去,见着哪一个工人懈怠了,就在身上来上这么一鞭。
工人们佝偻着身体,无一个健壮的,竟然都是瘦弱不堪。
萧霁月眼疾手快,一个闪身将两个监工都点了穴。
他这猛地一现身,可是把几个正在装矿石的工人吓坏了。
“几位莫慌,我不过是想要问你们些问题,问完了我就走。”
起初这几人无一个愿意开口,都是被打怕了,生怕留下什么祸患,但萧霁月千万向他们保证,他与拉那鹰从来不是一路人。
“诸位,我若是明着进来的,何必要将他们定在这里,外头三查四审的,我也是费了不少力气。”
“那好,既是如此,我们便都告诉你。”
这起因还是要归于两府头上,周世昌同麦观都是钻进钱眼儿里面的人,拉那鹰出钱,他们出人,简直就是一拍即合。
他们二人专门挑两府最穷的地方散出去消息,说是有了能挣大钱的活计。
与其留在家乡受一辈子穷,不如出门前去闯上一闯,于是就有了一个地方的青壮年全部消失的事情。
周世昌本以为萧霁月是个没见过人间疾苦的贵公子,谁知他心比谁都细,一眼就瞧出了攀梨郡的不对劲。
“那除了攀梨郡的,可还有别人?”
“只我们两个是相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