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放心,儿臣答应你的事情,就算是拼上一条性命,也会完成!”
月绾尘听得清楚,萧霖漠这话可真是咬牙切齿的。
可是一抬头,见着平帝,又是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外人看去,还以为皇家也是同平民一样,讲究一个情字。
萧霖漠哭得那样伤心,令周围人十分动容,平帝倒是会见缝插针,如同恩赐一般,下了个旨意,“肃郡王守河堤乃是利民之事,朕心甚慰。
如此为着肃郡王能伴敦贞贵妃入皇陵,朕便下旨去了那个‘郡’字,我儿,你如今还是大安的肃亲王!”
月绾尘眼皮子都跳了跳,平帝可真是下了血本儿了,为了不让萧霖漠起疑心,竟然一反常态地将亲王之位又还给了萧霖漠。
众臣只道平帝体谅萧霖漠的孝心,纷纷点头觉着平帝是个有胸怀的皇帝。
萧霖漠也是见好就收,哭了一番之后,给平帝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儿臣谢过父皇!”
萧霖漠重回亲王之位,便有了资格亲自送贵妃入皇陵,身后成百上千的人看着,他自是一路悲戚地去了皇陵。
大约过了十日左右,萧霖漠上表,希望能为母守孝一年,以尽儿女孝道。
这算是件好事,平帝更是欣然接受,只要萧霖漠不闹事,怎么都好说。
不过在月绾尘看来,萧霖漠不至于真的心痛至此。
他幼年时得贵妃照料区区不到两年时间,再后来月绾尘虽不知他在哪里,可是阮家人才是实打实地同他日复一日地相处过。
他心狠能将阮家人推出去换前程,到了贵妃身上,月绾尘就不信能有例外。
月绾尘无所谓萧霖漠能有什么阴谋,她只是要随时知道,好运作自己的计划。
想着将自己的人派出去看看情况时,端王将她拦了下来。
“你不用这般大张旗鼓,倒不如交给我,也剩了你许多功夫。”
上次同月绾尘详细讲了赫连零一事,月绾尘以为端王就此专心于那边,今见他看着轻松不少,还有了时间再顾其他。
“你可是解决了赫连零之事?他们赫连家固然不是狗皮膏药,但沾上也不容易甩掉。”
端王一副志得意满之态,“你高看赫连家,也低看了你的未婚夫婿。
我纵使不用着父皇的关系,也过得风生水起,不过顺道盯着肃王,没什么难事。
赫连家爪牙众多,我杀上十个八个,就当给赫连徽的一份大礼。”
月绾尘一想,端王讲得有理,“那也好,你走上几日,我顺便就将京城的探子清一清,总是有人在后乌眼儿鸡似的盯着,我也不舒服。”
端王真是个利落的人,去得快,也及时给月绾尘回信。
只说萧霖漠将自己当作一个重孝的孝子,但贵妃下棺的第五日,他就已经从皇陵消失了。
月绾尘听这结论,一点意外没有,想来萧霖漠当众开棺那场戏也是为着逼迫平帝出点血。
皇陵守孝一年,天高任鸟飞,平帝恐有放虎归山之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