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阴着一副面孔,于烛火下,竟生出三分邪气,“她这几日行走坐卧都如常,加之你雇的人都没有给回话,还看不出来有什么差错?”
贤妃吼了这几句,倒是平静了,都不用再有多的猜测,她和月绾尘终究是陌路。
再说端王,他得了月绾尘的嘱咐,将那日两个歹人藏于府中,只为留着性命日后好认人。
可端王见这般关着无趣,倒是没上刑,只是将那二人当成猫儿狗儿一样地看待,戏耍了起来。
那二人接连几日过这样的日子,纵不说一丝尊严也无,还饱受折磨。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不想虚熬下去,存了交代之意,只是他们的命实在不好,还未及找到活路,就已进入了死地。
这还是要从月绾尘讲起。
月绾尘既将纷儿关了起来,复又想起推给端王的那两个。
她虽已有了准备日后和贤妃不见好脸,但至少此时她希望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想来隔着宫墙,他们二人不知背后的主子是贤妃,可顺藤摸瓜下去,最终扯出了贤妃的名字就不妙了。
故而月绾尘有了决断,也不用审问,直接取了性命,两个死鬼口中也问不出什么长短。
她给端王送信,让端王早早动手,端王也不问缘故,只吩咐了炎一给了那两人一个痛快。
月绾尘确然没有在此事上受到一点伤害,不过让贤妃这般逍遥也着实有些便宜。
月绾尘还未提,月穗先说了一嘴,说总要想个法子提点一番,不然叫贤妃以为月绾尘还是个顾旧情的人。
月绾尘嫌麻烦,不叫她们多这一手,得不了允许,众人也就作罢。
……
要说这人一旦心中有虚,顾不得前后就要出错。
端王本就觉着月绾尘这事结束得太过仓促,他见月绾尘对贤妃冷淡下来了,心中大概就有了计较。
于是瞒着月绾尘,派人盯住了莱梧宫,竟意外偷听到丹彤和贤妃的对话。
这两人也是不避讳,想不到房顶上还有个顺风耳,虽只听了七分,但余下三分只要不傻就可推算个清楚。
端王知月绾尘没的不给自己找事做,然他心下觉着放纵了贤妃,日后还有更新鲜的玩儿法用在月绾尘身上。
他遂生出个损招,不叫贤妃伤了性命,只让她明白一个怕字,从此懂得收敛。
这招还是他从皇后处学来。
幼年时,有平帝极为宠爱的妃嫔,皇后看着不顺眼,从外面请来驭兽的,于夜间引来一大群猫,进了那妃嫔的宫殿。
倘或身体健壮的,见着那些夜半嘶叫的猫,怕一怕,睡一觉做个噩梦,待天明也就好了。
偏生这一个胆子极小,倒是省了做噩梦这一步,直接发起了高热,整夜地说起了胡话。
御医也好好看过,药也吃下去不少,不见一点好转,眼见着人就枯萎下去了。
最后,折腾了十来日,人还是没了,平帝遗憾了两日撂开手去,皇后也终于解决了眼中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