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公侯伯爵,到了三十六台就是不失礼了,四十五台那是家里的宠爱,可这五十四台,已经越了礼制,生生有了郡主的规格。
但平帝不在意,朝臣们也没有参奏的,于是这五十四台就光明正大地摆在了峦音殿里。
月绾尘实在有些恍惚,她并不知萧霁月会有这样的打算。
倒是月穗她们几个高兴极了,捧着尚宫局新送来的婚服,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峦音殿里忙作一团,月移假借了王府的名义进了宫,在月绾尘身边伺候。
她见月绾尘神情有些奇怪,担心月绾尘又是在心中有了纠结。
“姑娘,你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月绾尘猛的拉住了月移的手,“太顺了,月移,你不觉着太顺了吗?”
月移叹气,果是月绾尘给自己心中上了枷锁。
“姑娘,从你重生而来,到今日,已经不止一年了。
这期间你几经生死,终是取了萧霖漠的性命,终是得以和殿下相守,那般坎坷,难道你忘记了?
姑娘,这是你和殿下之间不变的情意!”
月移相劝,月绾尘好歹算是不多心了,几日后,穿上婚服从竭阳门出宫,前往慕王府。
慕王府离着皇宫不算近,其中还要经过一条路人众多的街道,两旁的侍卫都一万个小心。
但小心并不能驶得万年船,就在途经这条街道时,遇上一家店铺走了水,本来没有麻烦却也添了麻烦。
在轿中的月绾尘,听到外面如此混乱,她就知自己心疑是对的,想来一会儿这麻烦的正主就会出现了。
不知多久过去了,轿子忽然落了地,轿帘儿被掀开,一个声音忽的响起来,“你知道是我!”
月绾尘仍是稳稳坐着,盖头也盖着,她也没打算掀开,看看面前的人。
“无所谓知道不知道,你这般行事,总是有话要跟我讲的,我如今不想听也要听了。”
来人似乎是在尽力地克制自己,连音调都被压低了,“我如果不放你走,你这场婚礼就没办法完成!”
听在月绾尘耳中,这话实在可笑,“有没有这场婚礼,我都是写在皇室宗亲名录里的宗妇。
话再说得难听一点,我同萧霁月早就已经是三拜礼成的夫妻了,我本不在乎这些形式,是萧霁月想要让我的身份天下皆知!
太子殿下,你莫要像个孩子一般,总是不肯放弃不属于自己的玩具!”
是啊,来人就是太子,就是太子算计着截了月绾尘的轿子,就是想要毁了这场人尽皆知的婚礼。
可,月绾尘太善于伤人心,她甚至不惜将自己比作一件玩具。
“可你不是玩具,你是活生生的人!
为什么你就是不能多看我一眼?”
月绾尘躲在盖头之后,连一面都不想要露给太子看,她连声线都没有什么起伏。
“太子殿下,时辰不早了,你该把我送回去了。
今日之事,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在朝上,你还是太子,我还是殿司,各司其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