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怡在诸余时,当着和敬公主的面,恶狠狠地叙了一番心事,看在和敬公主眼中,只要有个动力撑着,纯怡就坏不了事。
可是到了今日,独纯怡与萧霁月二人,她那似恨非恨的执念,仿佛喷薄而出,若是得不到萧霁月一句真话,她就会再日复一日地记下去。
在萧霁月眼中,他对纯怡什么都谈不上。
若说唯一一点关联,还是出在纯怡的师父,楼之夷身上。
今时天下都换了一番,看着月绾尘能留在身边,比什么都合了萧霁月的心意,所以,纯怡这般折腾,萧霁月也能忍让。
萧霁月的忍让固然是因为不在乎,但看在纯怡眼中,那就是羞辱。
纯怡不能令铁打的萧霁月为她绽开一丝笑颜,定然要从月绾尘身上找补回来。
“萧霁月!你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了吗?她来了!”
纯怡都是算计好的,她先是把萧霁月引到听风阁,恰准了时候,再把月绾尘引进来。
果然门吱呀一声开了,走进来的正是月绾尘。
已是仲春,冷谈不上,但风丝儿里寒气还是有的,窗户开着,帷幔飘着,点一炉香,那女儿家的脂粉气都浸到了鼻子里面。
月绾尘就那么瞧着,瞧着纯怡白臂如雪,好似全是情深地覆在萧霁月身上。
说一点不吃惊那是假的,月绾尘想来还没有反应过来,不知怎的那床上的人就是萧霁月了。
趁着萧霁月可以被摆弄的时候,纯怡特意起身,对着月绾尘笑魇如花。
“你抢了我的东西,终究是要还回来的,慕王妃的位置,没有人能比本郡主坐得稳当!”
月绾尘不傻,萧霁月的品性她实在了解,这般蹊跷绝对是糟了算计。
可她毕竟是个人,还是个十成十的病人,不仅会胡思乱想,还会怀疑自己是否应该放手,让萧霁月得自由。
本就应是平心静气,可她失了控制,脚步虚浮,倒退一步就要仰面倒下。
而纯怡乐得看戏的时候,忽的被掀翻在床下,一阵风似的影子就窜到了月绾尘的身边,及时撑住了她。
那影子定住了身形,不是萧霁月还能有谁?
这番变化叫纯怡不解,“你明明是喝下了我的药,没有四五个时辰你绝对脱不了困!”
萧霁月将月绾尘环腰抱起来,也不顾自己如今衣衫不整,实在不像个样子。
此时月绾尘已昏了过去,倒是没有见着嘴角洇血,好歹是没有出大差错。
“本王不是你口中那些废物,若不是为了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何至于拖到此时才解了药气!
印纯怡,旧日里,本王不想伤了和气,从来与你有礼,我们和离一事更是办得体面,先帝未曾让你们印家有过损伤。
你事事都要争强好胜,做下许多疯癫之事,如今又算计到了本王的头上。
其实本王不与你印家相交,这些事忍下也不是不可以,可你不应该将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放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