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芳这阵子倒是过的安宁，段二夫人自打上次来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来找过她。

她以为母亲拿到那笔钱已经想开了，便松了口气。

这天她趁着放假带着两个女儿，约了程一申一起去游乐场玩。

段明芳和女儿们站在车站等车，冷不丁大女儿指着前面的人说，“妈咪，那个人是不是外公啊？”

“哪里？”段明芳顺着女儿指的方向看去，却看到对面街站着自己的父亲，他的身边小鸟依人一般偎依着一个年轻的女子。

小女儿问，“妈，外公为什么抱着那个阿姨？”

小孩子天真的问题却是给了段明芳狠狠的一击，她连忙将两个女儿拉到一旁，背对着对面街，她蹲了下来，温和地对女儿们说，“你们不是想吃雪糕，妈咪这就带你们去买。”

无论大人的世界如何复杂，她也不想让孩子们参和进来。

两个孩子也不过是十岁不到，听说妈咪要给买雪糕，立刻忘了刚才发生的事儿，欢天喜地跟着妈咪去买心心念念的雪糕。

段明芳给两个女儿买了雪糕，看着她们高兴地你一口我一口，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虽然不能给女儿们更富足的生活，可像这样一家人相亲相爱在一起，才在最幸福的。

想到这里，她皱了眉头，父亲刚才搂着的那个女人，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正想着的时候，程一申开车过来了，他将车子停在了路边，下车走到她们母子三人的身边说，“怎么到这里来了？”

段明芳笑了笑说，“孩子们喜欢吃雪糕，我就带她们来买了。”

程一申不疑有他，笑着一手拉着一个孩子，“走吧，叔叔带你们去游乐场。”

两个女儿都很喜欢他，小女儿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蹲下来。

程一申笑着蹲了下去，小丫头踮起脚在他耳边说，“刚才我们瞧见外公跟一个坏阿姨在一起，妈咪怕我们知道了会难过，所以带我们来吃雪糕……”

大丫头说，“叔叔你哄一哄妈咪，她刚才看起来很难过。”

程一申惊讶地看着人小鬼大的两个小丫头，笑着伸手摸了摸她们的头，“叔叔知道了。”

两个小机灵对看一眼，相视而笑。

程一申开着带着她们母女三人到了游乐场，两个小丫头在游乐场里玩得都要疯了，高兴了一天，回去的路上两个原本叽叽喳喳的小丫头都累坏了，歪躺在后车座上睡着了。

段明芳往后看了一眼，无奈地笑了，“这两个小鬼头，玩起来都没个节制。”说着她看了一眼程一申，“你也是，怎么这么纵容她们。”

程一申的眼里露出温柔的笑意，“孩子们平时读书特别辛苦，难得放假出来，就让她们玩得开心的又何妨。”

段明芳想起女儿们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心里也是颇为欣慰。

“今天，你似乎不开心？”程一申试探着问。

段明芳摇头，“没什么。”

“是因为你的父亲？”程一申问。

段明芳愣了下，“你怎么知道……”忽然她想起刚才两个小丫头在一旁跟程一申咬耳朵，她无奈地笑了，“这两个小鬼头。”

“你也别说她们，要不是她们，你是不是打算又一个人默默承受？”程一申心疼她。

段明芳沉默了会儿，“这事儿，我还没想好怎么处理。”她不知道该怎么和母亲开口。

“那就交给我。”程一申一手开车，一手按住她的手背，“别操心，一切有我。”

段明芳看着他，心里激动又愧疚，当初是她被迫于父亲的压力而放弃他，可他却丝毫没有怨言，依旧这么关心自己，她说，“对不起，一申……”

“我说过，永远也别和我说对不起，我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自愿的。”程一申笑得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