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栖歪着脑袋朝他笑得明朗道:“好。”
秦恒满意了,揉了揉身旁少年的脑袋,送少年到班级门口,望着少年进了班级门,眼神柔和了一瞬。
也许对于那个提出建议的心理医生来说,是真的单纯地提出一个意见,对于秦母来说,也只不过是从孤儿院里接过了一个孩子。
但是没人能想到,这个决定带来了多大的变化。
那么多年,只要秦恒情绪不稳定,就会抱着枕头和被子懒懒地去敲陈栖的房门,陈栖会揉着眼睛熟门熟路地给他开门,留出一个位置给他。
对于这个家里突然出现的小孩,秦邵和秦恒比任何人都上心,陈栖十岁时发高烧的那晚上,兄弟俩谁都没有睡。守在了病床前整整一夜。
陈栖十二岁的时候决定学习画画,由秦邵和秦恒两个轮流陪着小孩一起上课,他们就坐在授课室门外,看着陈栖认认真真跟着秦家请的老师学习。
陈栖十六岁的生日,秦邵连夜从国外飞了回来,秦恒从前几天就开始为陈栖筹备生日宴会,比自己的生日宴会还要上心。
这些年,不是没有关于陈栖的风言风语,但只要苗头一出现,秦恒搞得比他哥出手还要凶狠。
这个秦家的小少爷,平时看上去风流不羁,滴水不漏,但是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他那个弟弟,护得比眼珠子还紧。
陈栖长得好看,身份又不是秦家真正的儿子,有心人一打听就知道的秦总夫人当年从孤儿院收养回来的。
总有那么几个不长眼,喝了酒就昏了头的二世祖,将主意打到了陈栖身上。
后来那几个二世宗脑袋被满身戾气的秦恒开了瓢,进了医院,随后又因为秦邵施压,被家里人修理不成人样。
秦恒知道,那么多年来,陈栖一直把他当成纯粹的哥哥,是一起长大,彼此守护的哥哥。
直到有一天,陈栖眼里带着亮晶晶的光在饭桌上告诉他们,他想出国深造,那一刻,秦恒看着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孩,说起自己的理想的模样真的很好看。
那天晚上,秦邵说了什么他不知道,陈栖说了什么他也不知道,而当天晚上,情绪果不其然崩溃地他去到陈栖房间。
那个将他当成哥哥的陈栖,依旧是毫无防备,穿着睡衣安静睡在他身旁。
那个晚上,秦恒一晚上没睡,静静望着身旁的青年,只在清晨第一缕阳光散落进窗里时,他轻轻俯身,在安静沉睡的青年眉心轻轻落下一个吻。
“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他的。”
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没有变。
秦家的办事效率一向很快,陈栖出国的手续很快就办好了,临走前几天,那个仿佛一直都长不大的孩子靠在沙发上,忽然就闷闷道:“有点不想去了。”
那时秦邵在带着平光眼镜处理公务,闻言指尖一顿,垂下眸子,没说话。
秦恒在给陈栖洗草莓,在那瞬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只知道自己在低沉平静道:“该出去就出去,又不是不回来,等你回来,说不定都能看到我的孩子了。”
该出去就出去吧,在他还没有改变注意前,还能克制自己前,能逃多远逃多远。
沙发上的陈栖笑了起来,嘟囔道:“我一定给秦恒哥包个大红包。”
秦恒将草莓放在桌上,少见的收敛了笑意,沉默了一会轻轻道:“好。”
其实青年等不到的,青年一直把他当成哥哥。
而满足青年的愿望不过是他秦恒这十几年来,刻入骨肉的习惯罢了。
真正离别的那天,在机场,陈栖依依不舍地抱了抱秦邵,秦邵笑着揉了揉他脑袋,告诉他在外面一定要照顾自己,陈栖小鸡啄米似地猛然点头。
秦恒懒懒道:“不来抱抱你另外一个哥哥?”
陈栖笑着抱住了秦恒,嘀嘀咕咕跟他说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