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贼人偷袭已经被打退了,陈友吉才惊魂甫定,故作轻松地问道:“贼人?是哪里来的贼人?”
朱子敬道:“我们还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贼人?”
陈友吉恶狠狠地说:“朱把总,着你务必查清楚这些贼人是哪里来的,竟敢在本知州的地界上作恶,还是要拦截本知州去上任,这是谋逆、造反,本知州一定上奏朝廷,重重惩处……哼,本官一定要剿灭这些贼人!”
陈友吉气鼓鼓地回他的马车上去了。
朱子敬注视着营地外,此时,贼人的脚步已经远去,只听到黑暗中一些倒在地的黑影还在哀嚎呻吟着,便让部下点起火把扔到外面去,查看情况,派人越过壕沟,生俘一些俘虏回来审问,好弄清楚这些贼人来自何方。
但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凡是飞虎军靠近上去,那些俘虏宁愿自己结果自己,都不愿意被生俘回来。
拖回来的九个受伤贼人全都变成了尸体,朱子敬没听到俘虏活着说的一句话。
到了天亮时,飞虎军才看清楚,在黑夜中,在营地前被火铳留下了十九匹战马尸体、三十七个贼人尸体、四五十件兵器,地上还有很多条血路,很显然,那是受伤的贼人在后撤时留下来的。
朱子敬只能向陈友吉请罪:“陈大人,偷袭的贼人多被打死了,下官未能查清楚这些贼人是哪里来的。”
看着这些贼人的尸体,陈友吉觉得一阵心惊肉跳的,暗道朱子敬昨晚如果没布置好营地防御,说不定自己就身首异处了,连自己的妻子小妾都落入贼人的手中了,别说什么到海州上任了。
经过昨晚贼人偷袭的事情后,陈友吉认定了朱子敬确实是个军事上的人才,有心笼络,于是对他说话和气多了:“朱把总,你昨晚已经做得很好,击毙贼人数十人而我方毫发未损,至于贼人的来历嘛,日后必定能查清楚这些贼人是哪里来的!”
处理了贼人的尸体后,一行人继续朝海州城前进。
到中午时分,到了海州城外,只见海州的大小官员都来到了城外五里长亭等候迎接。
海州守备郑建德此时也在迎接的人群中,他见朱子敬的队伍丝毫未损,甚是惊讶。
昨晚,那些贼人其实就是他郑建德派出的死士,企图以骑兵密集冲击打开缺口,然后以步兵蜂拥掩杀,干掉陈友吉和朱子敬,不料被飞虎军两轮火铳齐射,就使得己方伤亡六七十人却一无所得。
郑建德在心中庆幸自己做的非常英明,昨天去偷袭前就抓住那些偷袭者的把柄,以他们的家人威胁他们如果被俘不得说出实情,否则将他们的家人活活折磨死,结果所有受伤的人都宁愿自己了结自己,都不敢被俘虏回去审讯。
陈友吉瞅见郑建德也在人群中,毫不客气地问道:“李大人,昨晚我们在途中宿营遭遇了贼人袭击,不知你怎么看此事?”
因为此地是守备府防御的地方,如果少数几个贼人就是捕快抓捕的对象,但那伙贼人却超过上百人,显然是归守备府主管的,因此陈友吉直接责问郑建德了。
在明朝,文官的地位是比武官高的,陈友吉是个从五品知州,郑建德是个正五品守备,地位却低得多,见陈友吉发问,不得不回应,但在其中暗藏了一些带刺的暗桩:
“李某有守土保一方平安之责,理当竭力查清楚此是何方贼人,但我守备府将士已有数月未曾发放军饷,请知州陈大人予以帮办解决!”
又是军饷问题,这在当下大明都成了军头们用来敷衍的金字招牌了!
陈友吉哼了一声,道:“你们军饷问题,是本知州上任前的事情,现在还真不好解决!至于以后的军饷嘛,你们最好还是查清楚账目,再行确定要军饷吧!”
陈友吉这样说,摆明是自己不想理会他上任前的军饷问题,就算是他上任知州后还要查清楚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