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建德着急地等了一阵子,才终于有一个亲信说:“大人,我们是奉朝廷之命驰援凤阳的,不是到灵璧与闯军作战的,属下建议走泗县吧!”
另一个军官道:“大人,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嘛,属下附议走泗县吧!”
“朝廷的军令也没让我们与闯军拼命啊,只是让我们去凤阳罢了!”这个军官说得最是无耻。
“那好,既然诸位都提议走泗县,我们明天就启程走泗县吧!”见部下纷纷说要走泗县,这才让郑建德松了一口气,便确定了明日的行军路线。
帐内只有朱子敬神色漠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这让郑建德心中那个气啊,终于忍不住了,对朱子敬说:“朱把总,我给你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明日就由你部人马打头阵,作为先锋向泗县进发!”
帐中的军官见郑建德如此说话,纷纷跟着附和:“朱把总啊,这是千载难逢的立功机会啊,我们都让给你啦!”
卞玉京见状,眼眉一皱,认为这兵凶战危的,走在全军的前头,根本不是什么千载难逢的立功机会,以朱子敬区区一支孤军几百人马,若与闯军相遇,后面海州守备府的各个军官不及时救援,那是跟去送死还差不多。
但朱子敬听了,却淡然道:“谢谢郑大人给下官一个立功的机会!”
朱子敬对郑建德不自称下属,只是自称下官,很明显是摆明车马划清界线,让郑建德心中更是恼火,于是大声道:
“朱把总,若是碰到闯军,你部一定要奋勇冲锋,不得有半步退却,否则休怪我郑某人不客气,就在阵前执行军纪将你斩首了!”
谁知,朱子敬却毫不相让地说:“谢谢郑大人提醒。下官也提醒一句,若闯军袭击围攻我海州军后队,恕我部人少马少,只能自保,难以回头救援大人本部!”
朱子敬的话仿佛捅了马蜂窝,郑建德还没开口说话,军官们纷纷跳起来,其中一人直接指着朱子敬鼻子骂道:“黄毛未干的乳臭小子,老子从军三十年,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你敢污蔑我们!”
另一个军官轻蔑地说:“哼,这小子竟敢骂我们,找死啊!”
还有一个军官拔出佩刀指着朱子敬,叫嚣:“现在将他拿下,就地正法算了!”
新仇旧恨之下,海州守备府的军官们早就恨死了朱子敬了,有人挑动,便纷纷围攻朱子敬。
群情激愤之下,终于有人忍不住了,拔出腰间的佩刀,一刀朝朱子敬的后背刺了过去。
郑建德对此却假装看不见,迟迟不站起来制住下属军官的过分动作。
“你想杀人吗?”朱子敬怒骂一声,哐当一声,一拳击落那柄抵在自己后背的佩刀。
“这小子竟然敢动刀,干掉他!”
一众军官见状大喜,以为找到了杀朱子敬的借口了,他们都以为反正朱子敬身上没有任何兵器,这一次一定能将他弄死。
一堆人涌动起来,纷纷拔出佩刀佩剑,朝朱子敬身上招呼过来,企图将他当场乱刀乱剑砍死。
在旁边的卞玉京顿时花容失色,惊叫一声,说:“这个朱把总没有带刀进帐,大家别打了,再打就会出人命了!”
朱子敬抬头看到了卞玉京一眼,想不到郑建德帐中还有一个人为自己说话的,听声音似乎是个女子,便投去一丝感谢之意。
但是,郑建德的眼睛却看向了别处,装作什么都听不到也看不见,他心中已经打定主意,干掉朱子敬,就说他带刀闯进大帐,被卫兵误会杀死,如果陈友吉一系文官追究起来,实在躲不过,就说某些军官出于私人泄愤而杀了朱子敬,大不了交出一两军官的人头就算了。
正当众人以为朱子敬必死无疑的时候,只见他身形一动,低下身体,晃了一下,闪到一边去了,哈哈笑道:“以你们这些三脚猫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