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帘沉这会儿的表现倒像是一个正常的臣子了,还知道安慰太子殿下。他说完后又顿了一下,似劝诫道“臣无牵无挂,如今也不过是想为朝廷做一番贡献,太子殿下倘若有正事相商,臣随时欢迎,可太子殿下若只是想与臣谈论一些……幻想中的事,请恕臣不能奉陪。”
这话由一个臣子说,还是一个七品翰林院编修来说,实在是大不敬到了极点。
可湖黎却抓住了重点,帘沉说他无牵无挂,不正代表对方并没有成亲,家里只他一人吗?
太子殿下想,这不是欲擒故纵又是什么,表面上是说想与我划清界限,可背地里又告诉我自己没有成亲。
湖黎站在帘沉面前,忍了又忍,才没有让自己的嘴角翘起来。
“本宫知道了。”他假装冷淡地回了一句,“不过本宫的话你也要记牢了,不可再去青楼。这次官职的事情就是一个教训,倘若你表现得好的话,本宫定会禀明父皇,让你再升一级。”
湖黎不知道帘沉之前去没去过青楼,但以后必然是不准对方再去的。那样混乱的地方,谁知道去了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是,臣遵命。”
“行了,你回去吧,本宫也要回去了。”
太子殿下挥挥手,在帘沉还没有走远的时候,又假装无意般念叨了一句“明天未时本宫要去武场练习骑射之术。”
湖黎不确定帘沉是不是听清楚了,所以他说完以后又提高声音重复了一遍,然后才心满意足地回去了书房。
他想,欲擒故纵而已,他也会。帘沉进宫既然是为了看自己,那他就给对方一个机会。时间久了后,不怕你不露出马脚。
湖黎并不知道,帘沉其实也没走远,对方在拱门处停了下来,等他走后,还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他更不知道,帘沉袖口里的玉饰其实就是他身上掉落的那枚。
二皇子湖戚川在下早朝回府后又发了好大一通火,还直骂了许久的废物。
“你们都是怎么办事的,不是说亲眼看着他进去,又亲眼看着他出来的吗?”
朝堂之上,皇上除了说湖黎去青楼以前跟他提前报备过,还说湖黎并未在青楼与人厮混。前者尽管是有意开脱,但后者应该是真的。
以湖戚川对自己父皇的了解,如果不是确有其事,对方也不可能会单拎出来特意说一遍。
这样的话,那他的这场谋划不就成了笑话了吗?
“回殿下,这……奴才们确实亲眼见到状元带着太子进去了,也是亲眼见到两人一前一后地从青楼里走出来了。”
湖戚川面前跪了一排人,有些人的膝盖下还有对方摔碎的杯盏瓷片。
他们说的话突然提醒了二皇子,这件事可不就是帘沉做的吗,要说发生了什么,没有比他更清楚的了。
他倒要看看,对方是怎么办事的。
“你去,把帘沉给我带过来。”
湖戚川坐了下来,烦闷地将折扇朝自己扇了又扇。他的话说完后负责办事的人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于是又一盏倒了茶水的杯子就被砸在了对方脚边。
“愣着干什么,等爷请你起来吗?”
这一回跪了一排的人就立即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然后纷纷往外面去了。
“一群蠢货。”
湖戚川见到他们的表现,气得将扇子扇得更用力了一点,丝毫没有前几日温文尔雅的样子。
原本湖戚川的人还没找上门,帘沉一时半会也不会想起对方。此刻他看着站在家门口这些趾高气昂的人,一下子就把二皇子的所作所为罗列了个全。
先是诱着湖黎去青楼,再是给他下药,又把他交给一个意图不轨的人,甚至想要废掉他的太子之位,让他名誉尽损。
帘沉敛了敛自己的表情,很好,是该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