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因为这种情况,他有好几次都被过来家里的人错认成了湖黎。
刚开始听到的时候还会不高兴,久了以后,就演变成了一种扭曲的心态。他不会特意纠正那些认错的人,而是由着对方将他当成湖黎。
当着当着,他想为什么他就不可以是那样耀眼的人呢。
渐渐的,他想通了。既然他跟湖黎之间有着这样的联系,在想要拥有的时候身上就能出现跟对方有关的印记,不是代表连老天都在支持他吗?
所以还有什么不可以呢,当然是可以的。
可帘沉跟他之前接触过的人不一样。
他打动不了对方,并且在一次又一次的接触中,对方反而离他越来越远。
湖梨从前听过一句话,叫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那时候他不以为然。小时候开始到现在,只要是他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可他却在帘沉身上遭遇了滑铁卢,他不仅没有让对方喜欢上他,还在这样的征服之中逐渐喜欢上了对方。
看到帘沉跟哥哥亲近,他会不高兴。这种不高兴令他想要更加不遗余力地将帘沉的目光夺过来。
“够了!”
早在外面听了多时的季玉走了进来,这么多年,被她跟湖初捧在手心养大的孩子,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这副样子。
啪——
一道响亮的巴掌落在湖梨的脸上,他娇生惯养,季玉那下又是发了狠心,因此右半边脸一下子就肿了起来。
“我跟你爸爸教导你们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让你抢哥哥的东西吗?”
打在孩子身上,父母哪有不心疼的道理。季玉流着眼泪,打湖梨的那只手还在微微颤抖。可无论是她还是湖初,都明白有些话必须是要说的。
“从小到大,因为你的身体不好,所以我跟你爸爸处处护着你,疼着你。”
“不管是对你哥哥,还是对你,我们都是一视同仁的。”
说是一视同仁,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夫妇两人对湖梨的关注要比其他两个孩子更多一点,就连最小的女儿,也是排在湖梨后面的。
而这样的珍爱,最后却将他们的孩子养成了这副性子。
“帘沉说的没错,一件事,有了妥协以后,就会越发滋养人的野心。”
当有了第一次的妥协,就会有第二次妥协。次次妥协下来,就会让湖梨认为这一切都是他该得的。
那时候觉得兄弟两还小,湖梨又闹得整宿整宿的不吃药,夫妻两答应了湖梨的要求,不过并没有真的直接把湖黎的名字换给对方,而是改了其中一个字。
想来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做错了的。
“你说自己总是活在小然的阴影下,可小然又何尝不是活在你的阴影下。”
阴影两个字从一个母亲的嘴里讲出来,太过重了,但季玉只是把湖梨刚才的话还给了对方。
湖梨只知道自己会受到影响,为了不给他增加负担,家里人没有告诉过他,湖黎同样会受到他的影响。
好几次他病得比较严重,湖黎也发着高烧。
他们之间的影响是相互的。
季玉一点点的将这些事情说出来,到了最后,要不是湖初扶着她,几乎都要站立不稳。
“湖梨,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她从来没有这样连名带姓喊过湖梨的名字,这回可见是气狠了。
“我没有错。”湖梨往后退着,他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人,缓缓摇头,“是你,是你错了。”
如果你在知道我们受到感染之后,没有把我们生出来,那他也不会如此。
他不会有这样一副虚弱的身体,不会整天羡慕着哥哥,更加不会越走越岔。
他没有错,他怎么会有错呢。他不过是不甘心而已,每个人都有一个精彩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