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楼,你可是说什么也不答应,结果才几日未见,你就成了帘姑娘的入幕之宾。”
方世恒调侃,原本入幕之宾这个词也没有什么,可湖黎听帘沉在耳边说多了别的意思,一时间酒意上头。
“没怎么。”
“我看湖兄这样子,莫不是开窍了?”离湖黎比较近的那名像是练武的公子指了指他发红的耳朵。
众人随即哄笑,他们都清楚湖黎的个性,因此这笑完全是出于善意。只是本以为对方会反驳两句,等到他们笑完了,只见湖黎又饮了一杯酒,却是没说什么。
“不会吧,湖兄。”方世恒从对面的位置跑了过来,“你这真是开窍了?”
“啧啧啧啧,真是稀奇。”
他先前以为像湖黎这般性子,等到开窍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不过这也没什么,在场这么多人,除了对方,都早就开窍了。
因此方世恒还挺欣慰:“我那还有一叠书,你若需要的话,回头我让小厮送到你府上。”
像是这类书,各家子弟平日里都是收集过的。有一段时间大家还纷纷相比,谁收藏得最全,版本最清晰。
“多谢世恒兄。”湖黎淡着脸,眼底浮动的光泽却已经出卖了他的真实情绪。
“行了,你也不会饮酒,就别喝了。”
方世恒伸手把湖黎的杯子丢开了,他这好友自小便生得极好,眼下这饮酒之后的模样,眸如春水,脸染潮红,倘若是女子的话,他定然把持不住。
大家说说笑笑的,没将前头湖黎成了帘沉入幕之宾的事怎样认真,倒是齐休看到对方那副模样却隐约有些担忧。
他见其余人也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慢慢地跟湖黎搭了话。
“不知湖兄上一次跟帘姑娘相处的时候,都说了什么?”见到湖黎眼中对他的防备之色,齐休笑了一下,“在下只是有些好奇。”
湖黎看着对方,他跟帘沉相处时候说的话自然是不可能如实说出来的,于是垂了垂眼:“没什么,只奏乐,品茗而已。”
“是矣,帘姑娘的确喜欢品茗。”齐休淡淡一笑,看上去对帘沉非常了解的样子,“每月这个时候,他还会到西郊这边烧香。”
不光如此,帘沉喜欢到河边赏景,喜欢哪家店铺的糕点,他也都一清二楚。
最后,齐休似暗示一般,又说了一句:“帘姑娘与……一般女子不同,我很是仰慕。”
齐休这声仰慕恰好又被另外几人听到了,于是又是一番哄笑不说。倒是湖黎,一开始听着还好,可越到后来就越不是滋味。
他都不了解帘沉,对方倒是这么了解。
于是世子闷着气:“想不到齐兄这么了解帘姑娘。”
湖黎没看到齐休听到他这句话眼底变了变颜色,只听到对方风轻云淡地说了句:“只是相处久了,自然就知道了。”
“我要跟常兄一起到外面看看,你们去不去?”湖黎身边那人问道。
“舟头太小了,你们悠着点。”
“不要紧,我跟常兄到这头去,你们可以到另外一头。”
“也行,湖兄,去不去?”方世恒觉得他这位好友需要吹吹风,早知道他刚才就不灌对方喝酒了,此时看过去,脸上越发红了。
“去。”
湖黎也有些觉得蓬内的空气太过沉闷。
最终方世恒跟湖黎去了左边的舟头,另外三个人去了右边,而齐休还是在蓬内。他从舟内向外望去,忽然看到了岸边站了一个人。
女子春衫单薄,头戴同色幂篱,风轻轻吹过去,涌现出了一股柔弱之态。
是帘沉。
齐休几乎立刻就认出了对方,同样认出帘沉的,还有被风吹得稍微清醒了一点的湖黎。他看着岸边的女子,幂篱被风掀起来的时候,露出了里面那张艳丽非常的脸,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