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簸多日,终于到了家。
作为一个尚未痊愈的病号,汪俞心被包了个严严实实送进房,连院里院外的模样都没看见,直接丢上了床,紧接着就是一大碗汤药。汪俞心端着碗泪眼婆娑,妈妈的,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大人们忙完了,这才有时间把孩子们都叫到一起教训教训。汪俞心第一次把全家人看了个遍。
坐在上首的当然就是老爷和夫人,面前一字排开的五个儿女低头听训。
老爷话倒是不多,叮嘱儿子几句读书不可懈怠就没了,夫人就不同了,好像念经一样把这几个儿女轮番训了一顿。
“长平,你是长兄,平日里要给弟妹做表率,不要被他们撒娇纠缠几句就放纵他们没规矩!这次小五生病不就是教训?”
长子作揖答应,“是。”
“长原,你哥哥已经高中,过了年就有差遣,今年就看你的了,别把心思都用到斗鸡走狗上,以后我与你父亲都要依靠你们兄弟俩,你不上进,我们依靠谁去?”
次子嘿嘿一笑,“知道了母亲,孩儿每天都用功呐!”
夫人嗔怪地瞪了瞪他,又转向三个女孩。
“小三,这几天你带着小五在院里多走动走动,快些好起来,不要耽误了她婆母来定婚期。”
三姑娘福了福身,答应了。
五姑娘却马上不好了。
婚期?是我知道的那个意思吗?
我才十三岁,就要结婚了?
就是没穿过来我也才刚刚成年啊!这是什么世界啊!我能不能反对?
八成是不能,呜呜呜。
“小四这几天心神恍惚的是有什么心事吗?说来听听?”
一身水绿长裙的四姑娘低头不语,看着不太开心的样子。
夫人脸色也很疲累,“晚间你来找我,我再问你吧。”
“是,母亲。”
轮到咱们五姑娘了。
汪俞心神经紧绷。
“你呀!就是这么不听话。”
嗯?这一句就完了?
汪俞心刚要放心,后面的话来了。
“这几日就找女学究家来教你,免得你整日疯闹。”
玛德,寒窗苦读了十二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如今你父亲升了官,更引人注目,家里家外都要严谨,绝不可授人以柄,败坏家风……”
好困,这早会要开到几点啊。
就在汪俞心快要站不住了,夫人终于大手一挥,让他们解散。
三姐姐见她要溜,一把抓住她,“别跑。”
五姑娘困得睁不开眼,连连求饶,
“好姐姐,让我回去睡觉吧,我太困了。”
“你这不是困,是病了这些日子睡多了没精神。走跟我一起用早饭,吃了饭我带你转转。”
“我不,我不,我要睡觉。”
三姐姐压低声音咬耳朵,“你姨娘给你做了小菜送过来,你不吃?”
“什么姨娘?哪个姨娘?”
三姐姐朝她脸蛋轻轻掐下去,“生你的姨娘!真傻了?”
“啥?”
汪俞心顿时傻眼。
这个词好像有点熟悉,不是她有了书里的记忆,是她看过那么多宫斗宅斗文给她的记忆。
难道,她还是个小妾生的?
“三姐姐,我,我不是母亲生的?”
“说什么胡话呢?”三姐姐拍拍她浆糊一样混沌的小脑袋。
“母亲只生了大哥哥和你四姐姐,咱们都是庶出,你别说你忘了!”
又一个晴天霹雳。
穿书就算了,还特么的是个庶女!?
看过那么多各类宅斗文,庶出这两个字代表什么她可太知道了。
老天爷!你为什么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