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分的。

敖宁伏在他怀里，手指死死揪着他的衣裳，哭道“二哥，将来乱世天下……你要做一方军侯，不能手里没权，不能受人诟病，所以我们不能在一起啊……你知道的，这些你定是比我还清楚的，为什么还要强求呢？我愿意做你妹妹，一辈子只做你妹妹……”

敖彻眼里暗潮汹涌，将她抱得更紧，低头亲了亲她湿润的黑发，低沉道“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敖彻，你可能要为此等很多年，你愿意等我吗？”

敖宁在他怀里一颤，压抑许久，继而放任自己大哭，十分茫然地问“会有那么一天吗？”

心底里那一堵，好不容易才高高筑起来的城墙，终还是因为敖彻的一句话，而一段一段地剥落坍塌。

他问，她愿意等他吗？

如果有机会可以等，就算要等许多年，那又怎么样呢？

她怕的是，他们之间连这样一个机会都没有。

所以她一直徘徊着，挣扎着，因找不到出路而绝望着。

敖彻手捧着她的脸，手指拂过她鬓角湿湿的头发，抵着她的额头道“敖宁，你相信我吗？”

敖宁摇头，湿着眼眶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能成为你的拖累……”

敖彻把她抱到头顶湿衣服搭着的小小的避雨的角落里，将她紧紧扣在怀里，吻过她的额头，道“你若信我，就安心等我，总有一天我会八抬大轿、长队阔马地娶你，做我的女人。”

敖宁与他湿衣相贴，禁不住瑟瑟颤抖。

她眼眶通红，眼泪流个不停，依稀望着敖彻，问“要是你以后不来娶我怎么办？”

要是他不来娶，她想，她可以等他一辈子。但那些都是很久远以后的事，久到某一天敖彻再也不是敖彻的时候，才可以实现。

但是只要不伤害到他，不影响到他，一辈子不嫁她也等得起的。

敖彻在她耳边低沉而认真地说道“如若以后我不来娶你，只有一个可能，便是我已战死在沙场上。那以后，你若是再遇到一个好的男人，我允许你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