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皱了皱眉头,看着敖宁,嘴上却对楼千吟道“等我们商量好,再告诉你。”
敖宁亦看着他,肯定地道“楼大哥先去准备,我会说服他的。”
于是楼千吟看了看他俩,转身去了。
房中两人久久都不言语。
后来,敖宁先开了口,看着他的眼帘轻颤,道“孩子们我会照顾好的,朝臣们我也会稳住的,我每日都会守着你,等着你好起来的那天。这次,你就听我的。”
“如若不然,”她眼角通红,“等楼大哥研制出了药,或者等楼家长老带回了药,你的身体却完全伤了,也没法再好起来了。”
她拿着苏墨的手,贴着自己的脸颊,对他笑道“你放心,我没有那么脆弱。我定会守好我们的家和孩子,不让任何人有机可乘的。”
苏墨没有反驳她,而是问她道“你打算怎么做?”
当下内有京都大营的将士们坐镇,外有敖宁的爹镇国侯于徽州屯兵,暂还无人敢轻举妄动。而且瘟疫横行,各方恐怕避之不及,因而有异动的可能性小。
但不代表朝中诸臣百官都是上下一条心。
多少大臣们一直想往苏墨的后宫里塞女人,可是后宫就只敖宁一人,她背后镇国侯的势力也令不少人忌惮,正因为如此,朝臣才担心外戚势力过于庞大。
此次敖宁如若出面,必然会成为那些大臣们矛头所指。
后半日的时间里,苏墨和敖宁两人在寝宫里说话,说的都是朝事。
最终他同意照楼千吟的疗法,但他也得将朝中的事仔细交代清楚,以及诸事的应对之法。
晚上的时候,楼千吟和千古、姜氏都过来了。
楼千古和姜氏配了药浴的材料来,交付宫人去准备。
苏墨对楼千吟道“有一点,我每天需得清醒一个时辰。”
楼千吟点头道“要是不让你清醒点时间,想来你也不会放心。”
稍后药汤送了进来,苏墨在里面泡了小半个时辰出来,服下楼千吟给他的药以后便躺在榻上,由楼千吟给他施针。
楼千吟借助药力和银针,一点点封住他浑身经气血脉,只留了一道缺口,可以维系他。
敖宁坐在床前的脚踏上,伸手握着苏墨的一只手,陪着他。
她将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歪头轻轻蹭着,对他温柔笑道“二哥,我一直在你身边。”
苏墨手指抚了抚她的眼角,分明是眼圈红红的要哭了,却还强颜欢笑。
苏墨手掌捧着她的脸颊,低声道“不必时时守着我,可以去看看孩子们,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敖宁点点头,垂着眼帘将眼眶里浮上的热意忍下,咽了咽喉间酸涩,道“放心吧,我知道的。反正自从你当了一国之君以后,便每天都忙碌,甚少有彻底放松休息的时候,便趁着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吧。”
将泪意逼下后,她再抬眼看他,依旧笑意盈盈,眼神清亮,又道“等你醒转好了以后,又有得忙了。”
苏墨一直侧着头,眸色深沉地看她。
随着楼千吟的银针一道道封下来,他身体本能有些抗衡着似极力维持着最后的清醒,尽量多看她两眼。
最终快沉得撑不住了,苏墨一把抓住她的手,还和从前一样强横,猛地拽到眼前,重重亲了一下她的手背,道“好好照顾自己。”
说罢,敖宁便看见他阖上了双目。
沉睡去了。
敖宁点点头,眼泪也再压抑不住,翻滚出眼眶。
楼千吟待银针和药力双重起作用以后,过了一刻时辰,便将银针一根根抽了出来。
等到全部抽完后,苏墨彻底没有了反应,只有他极其平缓的脉搏和呼吸证明着他还活着。
敖宁分明感觉到他的手上已经不再如之前那般温热,只留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