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千古等了一会儿,又道“楼千吟你还活着吗,活着就出个声儿。”
半晌,才有一道紧绷绷的嘶哑的声音传来,“不要让她再取血。你去告诉她,再要不了几日,我会找到解决之法救她二哥。”
楼千古听来放心,不由又有些担心。
楼千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对,是他太过疲惫了吗?
楼千古去推门也推不动,问“楼千吟,你没毛病吧?”
楼千吟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滚吧。”
楼千古刚抬脚走了两步,冷不防听到房里传来“咚”地一声闷响,心头一跳,连忙折返回来,抬脚就猛踹房门。
她踹了好几下,大吼一声,再补上最后一脚,门闩应声而断,她赶紧跑进屋里去看。
只见满地狼藉,又是书又是药,有打翻的器皿,还有躺倒着的人……可不就是楼千吟。
楼千古连忙过去把他扶起来,焦急坏了,嘴上却道“楼千吟你怎么了?你别死啊,你要是死了,那么大个楼家给我继承,我一时还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着手呢!”
楼千吟紧蹙眉头,一听,顺了口气道“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好多了。”
楼千古道“你看你脸色这么死白死白的,眼圈这么黑,眼白里的红血丝这么红,一看就是一副即将劳累过度猝死的样子,怎么还能好多了呢!”
她急得眼圈儿都红了,看他气色,不仅仅像是劳累过度的样子,她扶起他时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楼千吟扬手要抽走,被她死死扼住。
这一摸他脉象,顿时楼千古的脸色也变得惨白惨白的。
她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楼千吟,眼眶里的泪水打着转儿,一下子就涌出眼眶,道“怎么回事?怎么会……”
楼千吟索性靠着桌脚坐着,伸手就捂在她脸上,按着她头往一边偏去,冷淡淡道“别对着我说话。”
楼千古又抓着他的手重新确诊了一遍,呜呜道“怎么会……你平时不是防护得很好的么,怎么可能也染上这种病!明明我和嫂嫂都没有事,在浔阳天天接触病人那么久都没事……”
楼千吟嫌弃道“就算你哭得很逼真,我也是不会让你继承楼家的。”
楼千古没有诊错,他的脉象显示,他也得了瘟疫!
可是转念想想,他平素就是个讲究的人,在治病救人上面更是十分严谨,连她和她嫂嫂那么马虎的人都能够防护好,可他那般事事追求完美的心性,怎么可能会在这上面出差错?
楼千古努力把头拽回来,抓着他的衣襟紧紧盯着他,心里不住地下沉,问“楼千吟你是故意的?”
不等楼千吟回答,楼千古晃着他衣襟又道“你是故意把病染上的是不是?你是拿你自己做试药人是不是?”
楼千吟闭目养神,平平淡淡道“你想象力挺丰富。”
楼千古吼道“混蛋楼千吟你回答我!”
楼千吟烦不胜烦道“我快被你晃吐了。没你事你就快滚,免得我看见你就气得血气上涌,影响我病情恶化。”
说着他就从自己衣襟上掰下她的手,把她拂开。
他又去捡打落在地上的那只器皿,将里面的药丸拈来放进口中。
楼千古看着他这副形容,心里忽觉像蚂蚁啃噬一样万般难受,哭着呜声道“你这么拼,是为了小宁吧。”
因为舍不得见到她那么不顾一切地为她二哥,他才会用这种极端而又危险的法子。
以自己做药人,自己的身体有什么症状和变化,哪里痛哪里不舒服,自己最能明白,从而在一次次的试验中找到最合适的疗法。
而且这么快病情发展到他这样的程度,显然是他自己催化了病情的。
楼千古红血丝的眼冷冷看着她,道“你再乱说,看我不封了你的嘴。我是为了得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