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还没大亮,只天边镀上一层灰白的边儿,天空中的星辰月影儿尚在。
苏墨随之下令将士队伍分批拔营前行。
苏墨临行前,身后将士万千,除了身边一些亲兵将领以外,那万千将士们都背对着面向即将行军的方向。
苏墨手里牵着马,也即将披星戴月而去。
敖宁走上前,站在他面前,将手里肩甲披风给他系上,为他送行。
苏墨低头看着她,她认认真真给他系着披风带子。
敖宁系好后,仰头看着他,道“横竖现在我也在这沧海国,想去找你比从京都渡海而来要方便容易得多。我便等你回来,但若是你有个差池,也拦不住我去寻你。”
苏墨见她眸光坚定,忽扶过她的后颈,俯身下去便侧头亲上她的唇,只片刻松开,道“我走了。”
敖宁看着他翻身上马。
楼千吟看了看姜寐,又看向楼千古,叮嘱楼千古道“好好待在城里,别惹事。”
楼千古道“我你就不用担心了,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姜寐道“侯爷一路平安。”
随着苏墨策马调头,楼千吟和若干亲兵将领也都跟着调头而去。
赵歇挽着马缰紧随其后,将将转身之际,目光淡淡扫过楼千古,只停留一眼。
不想楼千古却是发现了,亦是抬眼看去,与他视线对上。她愣了愣,而后笑笑道“赵将军也一路平安啊。”
三个女子一直站在原地目送,直到大军队伍走出很远,渐渐看不见影儿了。
敖宁回到军帐,苏墨不在期间,由她代理军务。姜寐和楼千古就在军帐中陪着她。
有人一起说说话,总比一个人闷着要好。
姜寐想起昨晚的事,便问了楼千古一句“千古,昨晚你从你哥房里出去的时候,是不是把门锁上了?”
楼千古坚决不承认“没有啊,我锁门干什么。姐姐为什么这么问啊?”
敖宁闻言也从案头上抬起头来看向姜寐。
姜寐想着说得多也就交代得多,便踟蹰道“也没什么,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敖宁也比较好奇“千古为什么要锁楼大哥的房门?”
楼千古狡辩道“昨晚我姐姐去我哥那里拿降火药,随后我就离开了,什么锁门不锁门的,我一概不知。”
然后楼千古又明知故问道“昨晚姐姐和我哥在一起啊?”
姜寐道“后来房门又能打开了。”
敖宁看了楼千古一眼,一看就晓得她恐怕是出了很大的力吧。
楼千古还帮忙分析道“唔,也有可能是房门木料变形了,等后来夜深更凉快些了,木料就收缩回去便又能打开了吧。”
姜寐点点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
楼千古便掇了掇姜寐肩膀,眉飞色舞地问“那昨晚姐姐和我哥是怎么度过的?”
姜寐“这……”
敖宁好笑道“千古,你就别这么好奇了,那是阿寐和楼大哥两人的事,哪能都说给你听。”
姜寐只好解释道“也没有什么,就是借了侯爷一半的床铺,各睡各的。”
楼千古不免有些失望“就没亲亲抱抱什么的啊?”
姜寐垂着眼帘,搓着衣角,应道“没有吧,我很快就睡着了。”
她很有些心虚,虽然说的是大实话,但该亲的该抱的在那之前就亲过抱过了。
这不去想还好,一想起来她便慌乱紧张。
敖宁见状给了楼千古一个眼神,楼千古这才不问了。
镇守忠城的还有不少苏墨麾下猛将,在期间都听从敖宁的调遣安排。
苏墨的大军是往紫陵侯的辖地去了,眼下东阳侯的地盘离这忠城还有一定的距离,那边有皇室大军制衡着,但也不能掉以轻心。